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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完了!這回真的玩完了!玩什麼「獵夫遊戲」嘛,
這下子終於被設計了!租個「羅密歐」!天老爺!
教她花十萬塊錢租個中看不中用的羅密歐?
更壞的是這位「羅密歐」老搞不清楚狀況,
他是她租下來的「男伴」,
可是,卻處處跟她作對?
真是非氣瘋她不可!
連在睡覺中也不忘氣得她渾身發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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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為伊莉的版主,你將獲得更高級和無限的權限。把你感興趣的版面一步步地發展和豐盛,那種滿足感等著你來嚐嚐喔。 第一章
徐雁婷的公寓裏,再次聚集了所有的姊妹,為的就只是五個月前她們四人互相約定的一項賭約。
這項賭約就是——誰在五個月的時間裏,無法順利地把自己嫁出去,那麼就必
在未來的一年裏當下女,為完成任務的人服侍。
而今,阮艾悔已經在上次的約定時間裏,完成了任務,所以接下來就輪到其他三位抽簽上場了。
這可是阮艾梅等候已久的報仇機會呢!怎麼說也必須好好整她們,以報上次她們整她的冤仇。
“你們都準備好了嗎?”阮艾梅晃著手中的紙條,一副負責人的模樣。
她的表情氣煞了徐雁婷她們三人,崔如夢甚至已耐不住性子地伸手推推阮艾梅。
“喂!你不要拖時間。”
“瞧你急成這樣!難不成你想中簽?”阮艾梅促狹道。
崔如夢氣得用手拍打她。“去你的!我哪有這麼說?”她完全是一副死不認帳的表情。
“沒這麼說,心裏卻是這麼想了。”
“艾梅,你找死!是不是?”崔如夢惱羞成怒。
阮艾梅爆笑出聲,將紙條置於桌上,不再捉弄她。
徐雁婷、崔如夢,還有坐在沙發上的汪曉晴,三人立刻全神貫注地緊盯著桌上折好的紙條,對於自己是否會抽中大頭,實在是一點把握也沒有——這項抽簽完全是公開、公平、公正的!
崔如夢搓搓手掌,放至嘴邊祈禱著,暗自希望能達成她心中所願,抽中畫著圓圈的紙條。
徐雁婷倒是幹凈俐落地直接拿起其中一張紙條,打開來一看——竟然就是三張裏面唯一畫著圓圈的紙條!
她瞪著它好一會兒,可說是完全不相信,崔如夢更是不能置信地看著她手中的紙,心想她甚至連去選紙條的機會也沒有,就這樣喪失希望了?
老天!她怎麼運氣這麼壞啊?
“就是你了,雁婷。”阮艾梅好笑地看了沮喪的崔如夢一眼,向她宣布道。
徐雁婷無可奈何地聳聳肩,接受了這個不能改變的事實。
“任由你們處置了。”
“太好了!接下來就是對象問題了。”阮艾梅說完,傾身和一臉沮喪的崔如夢,以及松了一口氣的汪曉晴討論著。
徐雁婷則一副悠閒自在地坐在沙發上。外表看來,倣佛她對於這次的獵夫行動,已有十成的把握似的;其實不然,此時的她可是滿腦子的焦急呢!
因為她太了解她的三位妹妹了,只要讓她們一捉住機會,她們勢必會好好整她,誰教她平時就老愛捉弄她們呢?
現在真是所謂的風水輪流轉,這會兒她自知自己是注定逃不掉的了!
唉!當初真不該陪著崔如夢一同起哄的,說什麼大夥無聊打個賭也無妨。
結果現在苦的是她了。萬一落敗還需要當個任勞任怨的下女,服侍她們一年,想到這項懲罰還是她自己的餿主意,徐雁婷這下更是埋怨起自己五個月前的魯莽了。
她早該想到自己也會有實行任務的一天的,當初為了硬逼艾梅不能臨陣脫逃而想到的懲罰,現在卻輪到她叫苦連天了,她這才真叫做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時間過了一會兒,阮艾梅總算抬起頭,手中拿著一張報紙。
“怎麼?又要像你一樣在報紙上找人了?”徐雁婷看著她手中的報紙,很不以為然。
該不會又有什麼某某企業家的兒子回國了吧?天下哪有這等好事一直發生呢?
阮艾梅和崔如夢兩人對看一眼,露出賊兮兮的姦笑,看得徐雁婷不禁毛骨悚然、渾身不對勁,她知道這兩人一定在算計她,自然不是什麼好應付的事。
“說吧!我已經準備好了。”
阮艾梅把報紙丟給她,並說道:“就是原子筆圈起來的那一項,看吧!”
徐雁婷瞄了她們一眼,這才看向手中的報紙,只見用原子筆圈起的地方,只有幾行字,並沒有所謂的對象出現在裏頭。
不過這幾行字也夠有趣了,裏面竟寫著:你想要一個誠實、木訥、體貼入微的男朋友嗎?還是一個長得英俊且性感的愛人?或是一個開放、豪爽,且愛你愛得發狂的情人?無論你想要什麼,請到“羅密歐出租中心”,保證達成你心中所願。
我們收費低廉,且“物”超所值。
徐雁婷看著它們好一會兒,最後才爆出笑聲,笑倒在沙發上。長這麼大了,她還是頭一次看到這種教人笑死的廣告詞。
這是什麼跟什麼嘛!“羅蜜歐出租中心”?真有這種公司?
“艾梅,它們夠好笑了,不過這和對象有什麼關係嗎?”徐雁婷可不傻,自然懂得阮艾梅那賊兮兮的笑容大有問題。
“當然有關係了,我們暫且不為你挑選對象,只要你把得上出租中心的任何一位羅密歐,就算你達成任務。”崔如夢搶先開口。
“你在開什麼玩笑?”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了。
“誰跟你開玩笑了,我們可是十分認真的,不是早就說定了對象由我們決定嗎?”阮艾梅說得可樂了。
“對象在哪?”
“就是羅蜜歐出租中心裏的任何一位羅密歐啊!我們對你可好呢!那個出租中心裏,至少也都是迷死人的白馬王子,這種條件對你還不好嗎?”
“少來,我已經過了作白日夢的年紀了,另找他人吧!”徐雁婷揮手道。
“哦!別想。”阮艾梅和崔如夢異口同聲道,兩人還為此一默契互相握手慶祝呢!
氣得徐雁婷瞪著她們說不出話來,她們見狀,立刻又像發現至寶般的大笑出聲。
想來,要有機會捉弄聰明的徐雁婷,可說是難上加難呢!她們不多加把握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往後可能就碰不到這等好機會了。
“你們——”
“別氣得咬牙切齒了,這對你又算不上是難題,你只要一走進出租中心,肯定會有人自告奮勇讓你挑選的。”阮艾梅一臉開心,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那是出租中心,不是什麼婚姻介紹所,這兩者是有很大的差別的,你們懂不懂?”
“我們當然懂,就是要看你獵夫的能力夠不夠高招啊!向他們來個有借不還,最後任務不也完成了?”崔如夢真是癡人說夢話。
徐雁婷翻翻白眼,嘆道:“我哪有那些錢去付出租中心的費用呢?”那裏想必收費驚人吧!
“不會很貴的。”
“不貴才怪!”
“管它貴不貴,反正我們就這麼決定了。”
“算我認栽了。”徐雁婷總算妥協,反正她早知道這次阮艾梅是存心要教她過不去的,就因為上次的獵夫行動中,她也沒有讓她好過。
所以,這次她有得受了,不過,以她聰明的腦袋瓜子,她會找到方法完成任務的。
要她真嫁給那些任人挑選的羅密歐,算了吧!打死她,她也不願意。
***
程士徹聚精會神地盯著螢幕上那張帶有一股獨特風味,又美麗非凡的女孩,這女孩在螢幕上幾乎是活色生香的。
大膽修剪的秀發微鬈地披在肩上,燈光的照射下,更強調了她那雙靈活烏溜的大眼,小巧的下巴十分迷人,嘴型完美,臉頰上還有一對迷人的小梨渦。
她穿著酒紅色的長褲,更加強調了她的細腰和臀部的曲線之美;過大的襯衫並不因此就遮掩住她完美、豐滿的胸部,他的目光被她那看似柔軟、誘人的皮膚牢牢地吸引住。
程士徹試著咽了咽口水——因為他發現自己突然感到舌幹唇燥。
他當然曾為女人所吸引,但是卻不曾有過這麼強烈的感受;而且也從未發生過意志失去控制、雙眼直盯著電視看的情況。程士徹提醒自己,這件事非同小可,他最好就此打住思緒,但心裏是這樣想著,眼光卻依然直瞅著電視。嘴裏緩緩說道:“家基,這女孩是真的人嗎?”
祁家基回過頭才發現他多年的好友,已經在他看電視時走了進來。
“當然是真的,且她還是我的顧客呢!”他喜孜孜地笑說。
“顧客?”
“噓!看完它我再和你討論。”祁家基可是把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電視螢幕上,這女孩是他們自開辦這間出租中心以來,所看過最出色的女子。
其實,認識祁家基的朋友都知道,他開這家出租中心,其目的之一自然是為了賺錢,但最重要的目的還是在於——他想把自己給順利推銷出去。
但過去來來去去的女孩,他是一個也提不出勁來,這會兒,電視上的女孩可說是引起他最大的興趣了。
程士徹了解地笑了笑,把注意力再放回電視上,這女孩確實有魅力抓住他和家基的注意力。
過了一會兒,螢幕上的女孩消失了,祁家基關上電視的開關,滿意地轉頭看向他。
“可以告訴我了吧?”
“這不是很容易看出來的事嗎?我提供的是什麼,那女孩要的就是什麼了。”
祁家基一揮手,看著自己的辦公室。
“那女孩?剛才那女孩是來找對象的?”程士徹不是挺相信他說的話。
以那女孩的姿色,可稱得上是上上之姿了,有那種條件的女孩,還需要到這裏找尋對象嗎?
恐怕她隨便一吆喝,就會有一大堆慕名而來的護花使者呢!
“正是來這裏找對象的,怎麼?你不相信?”
“當然不相信,那女孩還用得著花錢找對象嗎?”程士徹還是抱著懷疑的態度。
“信不信由你,反正她的資料也附送過來了。”祁家基頗為得意地抬起下巴。
“讓我看看!”對她,他可是有著絕對的興趣。
“那可不行!這是公司的機密,你既不是公司的人員,也不是任人挑選的羅蜜歐,可讓你看不得的。”祁家基收好資料,抱在胸前。
“怎麼說我也是你的朋友吧?看一下有什麼關係?”程士徹倒是不死心。
“除非你加入羅蜜歐的行列,否則這份資料你休想拿到。”祁家基捉住機會說服他。
程士徹可是人人眼中的美男子呢!公司有他加入,他的收入就更加有可看性了。
“家基,你這小子分明在尋我開心嘛!你明知道我接管我父親的公司已經夠頭痛了,你還好意思催我加入你的陣容?你公司裏那些俊得不在話下的男孩,還不夠替你招財進寶嗎?”程士徹怎麼也不可能去接受這份他一開始就不讚同的工作。
“他們是都還算不錯,不過,有你在,我想公司會更加興旺。”
“我看算了吧!我不出賣自己的。”
“什麼出賣自己?我開的可是正經的生意,你別凈住那方面想去。”
“好了,不跟你扯這些了,你到底給不給我看?”程士徹重提這檔事。
沒看到那女孩的檔案,他是不會離開的,她的容顏可還是清楚地印在他腦海裏呢!
“士徹,你幾時變得這麼堅持了?這份資料跟你沒關係吧?”祁家基好玩地笑問。
“是沒關係,不過跟你重不重視我這個朋友,有很大的關係。”他使上絕招。
“什麼?你軟的不成,這會兒要來硬的是嗎?”祁家基真是拿他這位朋友沒辦法。
“看個資料你也神秘兮兮的,我不勉強你!”
“士徹,你這是——”祁家基嘆口氣:“好吧!原本想以此威脅你加入陣容的,沒想到卻還是拿你沒轍,拿去吧!”祁家基把資料交給他。
程士徹笑著接過資料,伸手翻開,裏面清楚地寫著那女孩的一切檔案。
徐雁婷,二十歲,喜好善良、好說話的男孩,若是貴公司有此類型的男孩,請給予通知,費用當面洽談。
程士徹看著資料好一會兒。就這麼簡單?他不能相信地暗自發問。
善良、好說話?
試問街上的男孩路哪個不善良?不好說話呢?這個叫徐雁婷的女孩,肯定腦袋瓜子有問題,以她完美的條件看來,他原本以為像她這樣的女孩,大概是自視過高,擇偶條件也高得找不到人選,所以才會來出租中心……他絕對沒想到這如此貌美的佳人,所挑選對象的條件竟是如此的平凡!不,該說是荒唐,荒唐到極點。
善良、好說話?
程士徹還是不敢相信,抬起頭看向祁家基,並開口道:“這女孩不會是腦筋有問題吧?以她本身的條件看來,怎麼會開出這麼好笑的擇偶條件呢?”
“所以我才覺得這女孩很特別,我打算——”
“你打算請第幾號的羅密歐上場?”程士徹好奇地詢問。
在他看來,中心裏所有的人似乎部配不上這位相貌姣好的女孩,她看起來太有氣質,絕對不是什麼平凡老百姓的女兒。
“你今天怎麼管起我的閒事了?”祁家基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再看向猶握在他手中的資料。
程士徹注意到他的注視,立即緩緩地笑了。“你最好少在那兒胡思亂想,今天我是有空才過來探望你,你少在我身上打主意。”他太了解他朋友的心思了。
他敢說,這會兒家基肯定又在花腦筋設計他了。
“我不會在你身上打主意的,這次我打算親自上陣。”祁家基可是花了好久的時間,才找到心目中想要的女孩。
“親自上陣?你?出租中心的大老板?”程士徹一副不能置信地瞅著他看。
不過,他也實在用不著如此吃驚,那女孩是人見人愛,難怪家基要親自上場了。
“怎麼?我不夠格嗎?”祁家基一副只要他敢點頭,就一拳揍扁他的架勢看著他。
程士徹倒是笑了笑,倣佛真的受了他那架勢的威脅似的,沒再說話。
其實,他哪是怕他揍扁他啊!就怕是家基尚未碰到他,就已先跪在地上求饒了。
他程士徹的拳腳功夫可說是遠近馳名的;誰敢輕易找他打架,那人無非就是替自己惹麻煩。
“你這個笑容是表示讚同,還是反對啊?”祁家基狐疑地盯著他。
“這是你的中心,你的顧客,由你自己決定了。”他毫不在意地聳聳肩。
“嘿!你——”
“別三心二意了,喜歡就自己上場吧!要不然等到機會一喪失,你可別又老愛在我面前埋怨自己要抓孤單單過一生。”對於家基的抱怨,他不知是聽過幾百遍了。
“我也是隨便說說的,不過,我看你剛才也是一副驚為天人的表情,怎樣?有沒有意思?”
“什麼有沒有意思?”程士徹佯裝不懂。這小子當真說服不了他加入羅蜜歐的行列,他就不會死心是不是?
他程士徹豈是如此隨便任人挑選的!又不是待宰的豬!
“我把這難得的好機會讓給你啊!”祁家基當真是用心良苦。
為了引他入甕,他不惜捨棄他心中想要的女孩。
“謝了,我還是一句,別想打我的主意。”程士徹可是非常了解他的用心。
“你也真是固執耶!所謂良機不可失,這麼好的女孩,你就這樣放棄了?著實可惜了!”祁家基舌燦蓮花似的就是想說服他。
但盡管他說得口沫橫飛,程士徹就是無動於衷,要說服他改變主意,單單只是那女孩的姣好外貌是不夠的。
外貌姣好的女孩,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麼稀有的寶物,要漂亮的妞兒還不容易,現在纏他纏得緊的江子璇,不也是一位稱得上是絕色美女的佳人嗎?
但他要的並不是這個。“家基,別浪費時間說服我了,我一向不喜好短暫式的戀曲,何況是你這種有時間性的出租中心,我更是沒興趣。”
“好吧!這次算我又失敗了,但我不氣餒,總有一天我絕對會說服你加入我的行列。”祁家基自信滿滿。
他卻丟給他一個絕不可能的表情,要他當個出租的羅密歐,恐怕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答應。
祁家基卻抱著完全不一樣的心態思忖著,他就是花費了所有心思,他也要說服士徹加入他的陣容。
他簡直就要看見他為他賺大錢的那種情形了,想到此,祁家基的嘴角掛起賊兮兮的詭笑。
看著他詭異的笑容,程士徹不禁搖著頭笑了,他這個多年好友,什麼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想錢想瘋了。
唉!看來往後的日子,他的耳根子是難以保持清靜了。
***
“怎麼樣?出租中心他們有沒有回消息給你?”崔如夢一得到她把個人資料送到出租中心的消息時,馬上專程趕過來。
“哪有這麼快的,我兩天前才寄出去的。”徐雁婷整理自己洗好的衣服,回頭說著。
“你的行動還真快速呢!咦?你怎麼打包行李?你要上哪兒去?”崔如夢疑問道。
徐雁婷暗自變了臉色,崔如夢卻未加注意到,只是迷惑地盯著她。
“這間公寓我爸賣給別人了,我只好搬出去了。”徐雁婷不想把她兩天前才得知的消息告訴崔如夢。
這是她家裏的事,沒必要教她的好友替她擔心,反正這只是一個過度時期,她相信她爸總能突破難關,重新站起來的。
就算爸不能重新振作,也還有她已成家的幾位哥哥會照顧爸媽。
只是爸的公司倒閉了,她必須自己養活自己罷了,這間公寓也只好暫時賣給別人,以便還清債務。
“賣給別人了?好好的幹嘛賣掉公寓?”
“我也不太清楚我爸心裏的打算,反正就是賣掉了,我總不能不搬吧?”
“那你打算住哪裏?”
“我會找到房子的。”她輕松說道。
目前她最需要的,不是住的問題,而是她必須去找份工作,才能支付租個羅蜜歐的費用。她總不能為了這個理由,向她父親開口要錢吧?
“住我那兒吧!”
“那倒是不必了。”徐雁婷可領教過如夢父親的嘮叨了,上次才借住個一晚,就足足聽了三個鐘頭,真永久住下去,她耳朵不長繭才是怪事。
她知道崔伯父是因為太關心如夢的關係,可是這種日子她可受不住。
“我爸不是每次都這樣的。”崔如夢哪裏不懂她心裏在想什麼。
“放心,真找不到房子,我也可以搬回家住啊!”家?哪來的家呢?她自嘲地思忖著。
那間坪數高達一百五十坪的別墅,此時大概也遭受到被拍賣的噩運吧!
總而言之,屬於爸的一切全完了。還好她的眾位兄長們個個都尚有骨氣,各自開了一間規模不小的公司。只是這對照顧爸媽尚有能力,對於幫助爸爸的公司重新站起,倒是真的幫不上忙了。
不過,她並不灰心,其實很早以前她就覺得她爸也老了,是不該再勞累了,現在公司倒了,爸反而有時間可以好好安享晚年,這樣不也是一樁值得慶祝的事嗎?
否則公司若不倒閉,她爸早晚也會累壞了身子,偏偏哥哥們也沒有人願意接掌爸的事業,所以只要這麼一想,她就不會感到難受了,反而覺得這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徐雁婷硬逼自己住好的一面想。
公司倒了,但日子還得過下去,她如果因此就傷心而意志消沉下去,就真的不像是一向堅強的她了。
“我覺得有問題哦!”崔如夢哼道。
“你少疑神疑鬼了,我好得很。”
“我在想你會不會像個烏龜一樣,想臨陣脫逃,所以在打理行李打算來個逃之夭夭?”崔如夢的思考方式自是常人所不能了解的。
徐雁婷聞言馬上抱著肚子不能控制地大笑起來,一向自認是什麼都不怕、什麼都難不倒的徐雁婷,會想臨陣脫逃,甚至打包行李逃之夭夭?別笑死人了!這話說出去誰相信,她是不是這種人,如夢還會不清楚嗎?
多虧她還是她結拜的姊妹另兼多年的好友呢!真是太不了解她了。
“去你的,我不會逃,我還等著你替我服侍一年呢!”徐雁婷一面打包行李,一面自信滿滿地朝她說道。
“你等著吧!”崔如夢也不服輸,高抬的下顎倣佛在訴說對於獵夫這種小case,她已經是勝算可操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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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打算住到大哥那兒嗎?”徐世彥這已經是第三次努力想說服自己的妹妹了。
雖然他和這位年紀最小也是唯一尚未出嫁的小妹之間相差了十歲,但對於雁婷,他還是最疼愛有加的。
只是他雖身為大哥,可也從來無法改變他這位小妹所決定做的任何事。
就像現在,他已經向她提了第三次了,得到的答案,竟只是她用力搖頭的拒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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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積分大於負-100的壞孩子,將可獲得重新機會成為懲罰生,權限跟幼兒生一樣。 這樣被扛在肩上,教她以後如何見人?
平常她還一副大姊的模樣,沒想到碰上他這麼一個吃軟飯的家夥,她竟沒轍了!
老天!這教一向聰明的她,如何甘心就這樣被他扛在肩上?
不,她不甘心、不甘心!
但就算她有一百個不甘心,她依然無法從他的掌握中脫離,直到他將她硬放進他的敞篷車裏——這教她氣得幾乎差了氣。
“你做什麼?”她幾近尖叫道。
“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租來的情人,所以,我美麗的戀人,你就好好享受你花了十萬元而得來的美好一切吧!”程士徹替她擅自決定了一切。
她要找別人的念頭,最好從現在起開始打消掉,既然他肯答應家基,他就不會讓自己丟臉回去交差。
“你——可惡,我不答應!”徐雁婷豈是這麼容易放棄掙扎的人。
他脾氣不好,她可也不見得比他溫馴多少,他別想就這樣吃定她。
十萬元那能讓他如此輕易賺到手,她會整得他叫救命。
“容不得你反對。”他頗為自在得對她微笑。
“我會找你上司理論的。”
“你可能沒有機會見到他。”他說的也是實話,他已經是程氏企業的最高首領了,哪還有什麼他的上司存在呢?
“這是什麼意思?”她果然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徐雁婷輕哼一聲,轉開頭看著街道,她實在不想和他多說,她該擔心的是——那十萬元的租金該從哪兒著手?
程士徹卻盯著她的側瞼,緩緞地笑了,他倒是第一次遇到像她這樣頑固、難馴,卻又如此可愛的女孩。
總而言之,這一次的工作他要定了。
第三章
“進來。”程士徹一聲令下,門口走進一位西裝筆挺的男士。
李群男手裏捧著人事資料走進來,在這次前來應徵的人選中,他總共挑選了兩位,特地前來報告。
“你已經找到適當人選了嗎?”
“是的,一共有兩位,一個是畢業成績相當優異,且非常有經驗,我想他是非常好的人選;至於另外一位——是個女孩子,她——”
“怎樣?”程士徹一聽到是個女孩子,馬上皺起眉頭。
“她完全沒有半點工作經驗,不過她看起來是個肯上進,而且聰明的女孩。”
李群男盡量替女孩說好話。
“我不需要一個看起來很聰明的女孩,我要的是有實際經驗且工作能力好的人才。”程士徹打斷他再繼續說下去。
“可是——”
“群男,你這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李群男只好把話吞回肚裏,不敢再替那女孩說任何好話。
“把第一位的資料交給我,至於那女孩,你可以告訴她找個好男人嫁了算了。”程士徹揮揮手,表示會談已到這裏結束。
李群男無奈地走出辦公室,往他自己的人事室走去,他幾乎可以看到那女孩失望的表情了。
唉!他是很想幫她,可惜的是,他的頭頂上司程士徹對於女孩子來上班的事,是特別反對的,他的上司總是認為女孩子的工作能力比男孩子是差了那麼一點,所以,程氏企業裏倒是沒有幾個女職員。
一想到自己必須是殘忍地把這消息告訴那看來聰明可人的女孩的那個人,李群男嘆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才拿起電話。
***
徐雁婷失望地把電話掛回,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到外面找工作,竟就遭受到不被錄取的結果。
現在可好了,沒有工作、沒有房子,再接下來也沒有錢可以付租金,她徐雁婷這會兒可真是走投無路了。
為什麼她一個二十歲的聰明女孩,竟然會把自己搞得一團糟?
一個小小的獵夫遊戲,竟然就這樣難倒她了?這對她也未免大諷刺了!
聰明如她,怎麼可以就這樣認輸?艾梅可以完成任務,更何況是身為大姊的她?
她當然不可以慘敗,徐雁婷堅定起信心,相信她總會找到方法的。
其實,她也明白只要她向她的眾妹妹們開口,艾梅她們絕對不會不肯把錢借給她的,但這不是她的個性,也不是她會去做的事。
無論如何,她總會突破困境的,等著瞧吧!
打定主意的徐雁婷沒有絲毫的灰心,翻開報紙,她努力再從裏面找出她最滿意的工作。
***
“你躲了我整整兩天,你這是什麼意思?”祁家基來勢洶洶地走進他的辦公室。
“我這兩天忙得很,可沒空陪你躲迷藏。”程士徹好笑地搖頭。
“你還沒答覆我的消息呢!”
“什麼消息?”程士徹頭也沒抬,依然忙著他手中的工作。
“你跟我裝蒜?那位叫徐雁婷的女孩,你和她談得怎樣了?”祁家基可希望他別搞砸了。
“如你意就是了。”程士徹豈是不了解家基,他最擔心的大概還是價錢問題吧!
“那價錢談了沒?”祁家基果然喜上眉梢地笑問。
“這倒是沒有。”他打算隱瞞住他向她獅子大開口的事。
他可不想真敲詐徐雁婷的錢,也不會讓家基這麼做。
“什麼?你沒談?你真的被她迷得暈頭轉向了,是不是?”祁家基一副承受不住打擊似的吼叫。
程士徹一聽見他的說辭,倒是笑笑地也不做任何辯解,教祁家基嚇得冷汗直流,直擔心自己的生意就這樣飛走了。
早知道士徹會第一次上場就給他桶出樓子,他就該自己上場的;既可以賺錢,又可以抱得美人歸。
他真是愈想愈嘔,把機會讓給士徹,他竟然把它給搞砸了!
唉!他的錢啊!
程士徹看著家基如此好笑的反應,實在忍不住地想大笑。
他這小子實在也太愛錢了。
“好了,我只是逗你的,瞧你好像生意沒做成就要自殺身亡似的,家基,你這愛錢的壞毛病早晚會害了你。”不忍心見好友愁眉苦臉,他這才安撫他。
“你是說真的?逗我的?那麼價錢你談了是不是?”祁家基完全像個孩子似的,開心地笑咧了嘴。
程士徹見狀,只是嘆氣地笑著:“是談妥了,不過——”他停頓了下,馬上看見家基著急地看向他。
“不過什麼?”
“價錢是低了點。”他可不打算真告訴他,他獅子大開口要了十萬元,那不教他樂歪了才怪。
“低?有多低?”祁家基可緊張了。
“三萬元。”他相信他這麼一說,家基肯定會哇哇大叫。
“什麼?才三萬而已,士徹,你到底了不了解我們的行情?三萬元還不夠我付一個人的薪水呢!”他果真開始抱怨。
“那就非常抱歉了,我是不知道你訂出的價錢是多少,這都要怪你平常不肯讓我了解你公司的情形,所以,價錢不滿意,我也沒轍了。”他可是早早就想好借口
了。
“你這分明是賠本的生意嘛!倒不如別接的好。”
“你這小子了不了解做事是要守信用的,一個價錢不滿意,你就不接這筆生意,我怕到最後你會連半個顧客都沒有。”程士徹哪能容許他這麼做。
他已經答應徐雁婷了,他不會教自己做一個不守信諾的人。
何況,他還沒解開她為什麼要花錢租人的謎題呢!
“你真是會害苦了我,原本以為有你的加入,我的生意會賺更多的錢,沒想到你第一次工作,就是個賠本的買賣,我真是估計錯誤了我。”祁家基禁不住滿口抱怨。
程士徹聞言立即爽朗地大笑出聲,而他的朋友祁家基則是滿臉的不滿意,凈是感嘆自己真是看走眼了。
什麼外貌出眾的美男子?他心裏哼道,還不是一個中看不中用,傻到不會替他賺錢的笨蛋——唉!三萬元,這大概是他開公司以來最低的收入了。
***
等了好幾天,程士徹一直都沒等到徐雁婷跟他聯絡的消息,這教他好生納悶。
怎麼回事?她不會忘了她租了他這麼一位情人吧?
這一星期以來,她竟連捎個話兒也沒有,她不擔心時間一過,她的租金也白白浪費掉了嗎?
他可是為了她花費幾日的時間,把公司裏上上下下的職務全交代清楚了。
沒想到他的努力,得來的竟是她沒有任何回應的消息?
他一個堂堂的程氏企業總裁,怎可受此待遇?怎麼說他也必須找她問個清楚。
心裏一這麼想,他馬上開車前往第一次見面時他送她回去的公寓。
走進公寓的門口,他尚未伸手按門鈴,樓下的管理員已經走出來了。
“先生,你想找誰?”
“這裏不是住著一位徐雁婷小姐嗎?不知道她是住在幾樓?”
“徐小姐啊?她搬走了耶!”
“搬走了?”程士徹訝叫。
“是啊!徐小姐也怪可憐的,爸爸的公司倒了,連這個公寓也被拿去賣給別人了。”管理員一向心腸軟,在他看來,徐雁婷是挺可憐的。
“是嗎?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了?”程士徹一臉吃驚。
“她父親倒閉的事嗎?大概有兩星期了吧!”
“哦?”兩星期?這麼說她根本沒錢付租金嘛!
“先生,你是她什麼人嗎?我怎麼從沒見過你?”
“我是她朋友,她哪時候搬走的?”
“兩天前吧!”
程士徹點頭向管理員道謝後,人往他的車子走去,原來如此,這下他上哪兒去找尋她的芳蹤呢?
如果她一直沒出面的話。
***
“哇塞!這哪像是個家?簡直就像是——”崔如夢的訝叫,在徐雁婷的瞪視中自動停止。
但她就是忍不住嘛!而且,她也沒說錯啊!這屋裏的樣子根本不像是人住的地方,這哪是個家,倒不如說它是個狗屋還來得適宜。
“雁婷,怎麼回事?”阮艾梅也被這窄小的房子嚇了一跳。“這裏是——”
“是我要住的地方,別一副完全不相信的眼光看著我,我這麼做是有用意的。”她總不能說自己當真找不到房子吧?
不過,她是真的故意找這種破舊的房子,好引那位名叫程士徹的男人上勾。
這也是她想了幾天才想出來的辦法,她相信在這一套辦法下,她絕對會成功。
想到此,她的臉上開始蕩漾著可愛、炫人的笑容。
阮艾梅和崔如夢一看見她竟然還笑得出來,兩人交換著不可思議的眼光。彼此皆有同樣的疑問——這種地方怎麼住人啊?
阮艾梅打量著四周,斑駁的墻壁、破爛的家具,她不相信雁婷真能在這種地方住下來。
就算她能,她也不會同意。
“雁婷,你不會當真要租下來吧?”
“我是認真的,只要稍為打掃一下,一樣可以住下。”
“你是不是有毛病,放著好好的公寓不住,竟然跑到這種地方來?”崔如夢大呼小叫著。
“我不是說過了嗎?那間公寓賣人了,還有,我最後一次聲明,我是故意找這個房子住的,而不是什麼有毛病,懂了沒?”
“故意的?”兩人一同訝叫。
“正是。”
“為什麼?”阮艾梅迷惑地詢問。
“為什麼?你竟然會問我為什麼?你忘了現在是誰在執行任務嗎?你就可以有一套秘密的‘獵夫A計畫’,我怎麼可能會沒有替自己想辦法呢?”
聽她這麼一說,阮艾梅總算恍然大悟地笑了,她怎麼會到現在才想到這不過是雁婷獵夫的花招呢?她真是笨得可以了。
竟然忘了這麼重大的事!
想當初她不也替自己想出一套獵夫計畫的嗎?而聰明的雁婷自然老早就想出法子對付了,她實在不該如此驚訝的。
“這麼說,你已經見到出租中心的人了?”崔如夢立即興奮地開口。
“見是見到了——”話未說完。
“怎麼樣?”崔如夢已先行搶問著。
“不是挺中意的。”她口是心非地謊道。
要是不中意,她怎麼會三番兩次在夜裏夢見他?她根本是反常了,明明是很討厭他,卻老被夢裏的他嚇得驚醒過來。
這才是最氣人的,想來現實中的他,嘴巴可是不饒人,連在夢裏她也總是被他氣得渾身發抖。
天知道她是哪裏不對勁了,不是才見過他一次面嗎?竟然受他影響這麼深。
想必是曾被他扛在肩上,所以對他氣憤難消,以致於白天討厭他得緊,晚上就作起惡夢了。
“他長得不好看?”崔如夢最在意的還是他的長相迷不迷人。
不好看?才怪!他簡直稱得上是人中龍了,不過他的長相恐怕和他的性情成反比吧!徐雁停在心裏哼道。
否則,怎麼會生就了教她見了就討厭的性情呢?
看來徐雁婷對他的印象果真是壞到了極點。
“好不好看用得著想這麼久嗎?”崔如夢覺得她的神情大有問題。
“以你的標準來看,是美男子一個。”徐雁婷避重就輕。
“以我的標準?什麼意思?”崔如夢聽得可是莫名其妙。
“就是說你崔如夢根本沒有任何標準,任何男人在你看來都是美男子。”阮艾梅不忘促狹她一番。
這下即使再笨,崔如夢可也聽懂了,她立即伸出雙手抓向阮艾梅。
後者哇哇大叫著:“崔如夢,你敢抓傷我,我丈夫可是會找你算帳的。”現在她的靠山就是深愛她的寇航祺,相信誰也拿她沒辦法。
“我管你什麼丈夫,惹火我,你就別想活命。”崔如夢追著她尖叫道。
阮艾梅馬上逃往徐雁婷的背後,咯咯笑個不停,任由她怎麼抓也抓不著。
三人於是像個小孩子似的,玩起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滿房子裏頓時洋溢著歡樂的笑聲。
***
“什麼?你把她搞丟了?”祁家基一聽到士徹告訴他的消息,整個人馬上激動得站起來。
這怎麼可能?
“她大概搬家走掉了。”程士徹頗不在意地聳聳肩。
這事在他看來是有些可惜,但可惜的絕不是那一筆租金,反倒是他可惜他無法再多了解她一些。
這對他這個從不主動想去了解女孩子的人來說,可是天下一大奇談呢!
他相信若把他的感受告訴了家基,家基恐怕會睜大眼睛,滿臉的不相信。
“那一個月的租金呢?”祁家基第一個想到的還是錢。
“你想呢?”程士徹實在不想提醒他一個月的期限還沒到,甚至也還沒開始。
他真的是滿腦子的錢,教人對他也莫可奈何。
“完蛋了!”祁家基沮喪地垮下臉,幾乎可以看見他的錢已從他手中溜走了。
“放心,我既然答應你,就會給你好的成果。”見好友愁眉不展,他打氣道;
心想他也有股衝動想再見徐雁婷一面,至少她的花容月貌是教人賞心悅目,頗為心動的。
尤其是當她小臉全氣紅的模樣,更是教人著迷。
他幾乎等不及想再努力激怒她了,想到此,他咧開嘴笑了。
殊不知這是他踏入情網的警告預兆。
一旁的祁家基倒是看得一清二楚,不過,貪婪、狡詐如他,可是不會把這項發現告訴他的朋友程士徹的。
倘若士徹發現這全部的一切,全是他一開始的故意設計,那麼他恐怕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承受士徹的一記鐵拳。
因此,這項只有他一人知道的秘密,就是拿一百萬來和他交換,他也絕對會守口如瓶。
士徹的拳頭可比一百萬來得嚇人哩!
***
雖說給了家基承諾,但程士徹還是沒有積極、努力地找尋佳人的芳蹤。
現在一個江子璇,就夠他煩的了,怎麼可能還有閒暇時間出去找人呢?
要找人,等他把江子璇擺脫掉再說不遲;程士徹重重地嘆了口氣,抓開江子璇攬在他肩上的手。
對女孩他向來是無動於衷的,就連是大美人江子璇也無法吸引他的注意。
“子璇,我是念在你是江伯父的女兒,否則我早對你不客氣了,纏了我這麼久,你還不明白嗎?”他對她就是沒辦法有什麼感覺。
若說她長得不美,這是違心之論,但他早就說過,美麗的女孩在他眼中並不是什麼稀有的寶物。
他在意的是感覺;感覺不對,什麼都免談。
江子璇黑白分明像是會說話的大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直盯著他看,霎時,她鼻子一酸、眼眶一紅,淚水宛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滴滴滑下她晶瑩剔透的臉龐。
又來了,程士徹翻翻白眼,再次重重地嘆口氣,她就是這副模樣,像個搪瓷娃娃,禁不起刺激。
她動不動就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實在教他承受不住,他不是看見女孩子掉眼淚,就慌了手腳、拿不定主意的人。
更不是一見她哭得可憐兮兮就會心軟的人;反之,他最厭惡的就是女孩子的眼淚。
偏偏江子璇就犯上了他第一條禁忌,因此,要他喜歡她已是天方夜譚。
最後再看了依然抽咽的她一眼,程士徹走出自己的辦公室,決定把辦公室交給她,她想哭就讓她哭個夠吧!他可不奉陪了。
見自己一心喜歡的人已走出辦公室,江子璇眼淚更是無法控制地奔流著。
她也知道程士徹不喜歡她動不動就掉眼淚,但她就是忍不住嘛!
要是他肯喜歡她,她也用不著這麼愛哭啊!偏偏他就是不喜歡她,教她如何不傷心地掉眼淚呢?
***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自己也不怎麼喜歡的工作,徐雁婷總算得以好好休息一下。
現在再不休息她恐怕就沒什麼時間休息了,因為她的工作可是全天候的。
為了賺足那筆租金,她不辛苦工作怎麼行?所以,她的任務必須等到她有了錢才能再進行。
徐雁婷躺在木床上,盯著天花板想著,這工作要是被她父親知道了,恐怕會痛斥她一頓吧!
但以她的個性要她向家裏拿錢,她更是做不到!這是她自己的獵夫遊戲,她要靠自己的能力辦到。
也許等一個月後,她就有能力可以付那筆租金了,到那時她絕對要整死那位名叫程士徹的男人。
竟然把她扛在肩上,讓她當眾丟臉,這群帳她可是牢牢記著,就等著找他算帳的一天。
等著吧!程士徹。
向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恩怨分明的徐雁婷,此時滿腦子全在盤算著如何找程士徹算帳,倒忘了獵夫遊戲的真正用意了。
***
這是徐雁婷的第一天上班,原以為她應該可以順利做完這一天的。
沒想到做不到兩小時,她的脾氣就教她惹出麻煩了。
有個客人居然趁她正在為他倒水時,對她毛手毛腳起來,她第一個反應是馬上不客氣地一巴掌揮過去——這下麻煩可大了。
飯桌上的客人顯然不是什麼正規正矩的人,挨了這一巴掌,整個人鐵青了臉,瞪著她的樣子就像是要狠狠教訓她似的。
徐雁婷倒是從容不迫地迎上他惡狠狠的眼光,絲毫沒有任何懼怕的樣子。
她雖是一個女服務生,但她尚有權利拒絕客人對她的任何搔擾。
他竟然敢伸手摸她的臀部?事後還謊說他是不經意碰到她的。
開什麼玩笑?她聰明的腦袋可不是假的,是不是故意的,她還會分不清楚嗎?
別說他是客人,就算他是天皇老子,她都不怕,給他一巴掌對他算是客氣了。
“你這女人敢打我?你不想活了是不是?”這位客人一把抓起她的手腕,一旁的女侍嚇得全往裏面躲去。
“打你?我沒把你抓到警察局,已經算是你的好運了,你還想怎樣?”徐雁婷不要命地抬高下巴。
這粗粗壯壯的客人揚起手,眼看就要將其大手揮向她的嫩臉,徐雁婷咬緊牙根、準備勇敢地接下這可能會一掌打死她的大手——她不這麼做也不行,她的手腕被他抓在手中,根本是連動也不能動。
就當她眼睜睜看著大手朝她揮下的同時,半空中竟伸出一條健壯的手臂替她接住了那只大手,這之間的轉變快得教她來不及眨眼,但她的身子卻自動地甩開那人的鉗制,很快地往後退一大步。
這一退後,她馬上吃驚地睜大眼,看著替她擋住巴掌的人——他?那個她口口聲聲揚言要找他算帳的羅密歐——程士徹。
怎麼會是他?
徐雁婷不能相信地看著他和那人對峙著,她怎麼運氣這麼不好?
她原本不想教他碰見她的,至少不是在這種情形下。
如今教他碰見,他肯定思緒一轉就會知道她為什麼在這裏上班了。
算了,趁現在逃之夭夭吧!管他是不是打了勝仗,或是敗仗——想到他可能會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她揚起笑容,這倒是替她報仇了!但現在,無論如何,她都必須教他找不到她。
現在還不是她租賃他的時候。
徐雁婷一面注意著那兩人的火爆對打,並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液;一面悄悄地移動腳步,往大門口慢慢移去。
一步一步挪著,總算讓她走到門口了,就在此時,程士徹已經注意到她想逃離的舉動,遂開口叫道:“徐雁婷,你別想走掉……噢!”一陣輕呼,對方已一拳正中他的左眼,痛得他隨即反擊回去。
就是現在,徐雁婷見兩人又扭打在一起,立刻抓住機會往門口開溜。
相信這個看起來功夫很不了得的程士徹,自然有辦法可以對付那位對她毛手毛腳的家夥吧?
走著、跑著,直到她認為自己已經安全了以後,她才停下腳步,看著四周,找尋可以讓她坐下來喘口氣的地方。
這一往石椅上坐下,她才認真地回想剛才發生的事,頓時覺得自己可真像個專門惹麻煩的小鬼。
所幸,是程士徹的出現解救了她,否則此刻她這張俏臉恐怕已經腫得不像話了。
“還好有他出現了。”她喃喃道。
“沒想到你還知道是我救了你!”程士徹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地接下她的話。
徐雁婷被他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好大一跳,尖叫一聲,猛然抬起頭。這一抬頭隨即又被他左眼上明顯的瘀青嚇到了。
“你受傷了?”她訝叫。
“我原本不會白挨這一拳的,就為了叫住你,結果一分心就挨上這冤枉的一拳了。”他往她身旁的空位坐下,並伸出手按住她正想起身的肩膀,他可看透了她的一切舉動。
“我又沒花錢請你替我擋住他。”她不情願地努努嘴。
“嘿!你這人還真是沒有半點感恩之心耶!”程士徹抱怨道,一皺起眉頭馬上又引起左眼的疼痛。
她見狀也不由自主地隨著他蹙起眉頭,抬起頭關心地看著他的眼睛;看他眉頭深鎖,想必很疼吧?
“算了!不要說了,你要不要去看醫生啊?”她拉下他依然放在她肩上的手,站起來說。
“小傷還看什麼醫生。”程士徹搖搖頭。
“你確定?”
“是的。”
“我看你好像對打架很在行?”
“懂一點罷了,你在那裏上班嗎?”原來她是躲在餐廳裏,難怪他四處找不著她的蹤跡。
“現在不是了。”她知道自己肯定被炒魷魚了,惹出這等麻煩事,老板還肯用她才是怪事。
“關於——”他何不趁現在向她問清生意的事呢?
徐雁婷毫不給他說完的機會,很快地開口打斷他的話——“你的傷最好找醫生看看吧!再見。”
程士徹聞言馬上站起來,伸出手想拉住她,阻止她的離去,他正好有話同她說呢!怎能讓他就這樣走人?
徐雁婷卻雙手用力往他胸膛一推,一把將他給推倒在地上,她看了跌坐在地上的他一眼,飛快地往人行道的另一頭跑去,臉上的表情可是十分開心的。
程士徹被推坐在地上,一副幾乎不能相信的樣子,她竟能如此輕易地推倒他?
是她力氣大得驚人?還是他對她沒有任何防備?想必這兩個因素都有吧!程士徹苦笑著。
不過,從現在起,他不會再低估她了——如果再遇見她的話!
這幾乎是肯定的!
***
徐雁婷加快腳步遠離她目前最不想見到的人,在她還沒籌到租金之前,她都不想見到他。
可想而知,他也肯定是為租賃一事前來找她的,既然她付不起昂貴的租金,那麼最好不要見到他的好。
她相信現在和他見面只會壞事,絕不會有什麼幫助。
唉!她也真是倒了八輩子楣,才第一天上班就惹出事端,看她接下來該怎麼辦?
只好再繼續努力找工作了!嘆口氣,徐雁婷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希望下一次的工作能維持久一點,她暗自祈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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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士徹一臉無奈地走在路上,身旁的江子璇則是滿心歡喜地挽著他的手,笑容掛在她臉上顯得格外動人。
偏偏程士徹就是無法勉強自己喜歡她,今天帶她出來也是迫於無奈。
要不是他父親下了一道他不得不遵守的命令,他根本不會在這裏。
他現在可還記得父親是怎麼對他說的——“士徹,你今天就帶子璇出去走走吧!”
這話自然得到了他的反對,結果他的反對卻只是招來他父親又把陳年往事叨念了一遍。
說什麼江伯父是他生意上的良友,得罪不起的;說什麼好歹兩家也有這麼多年的老交情了,別因他一人的固執而毀了一切……這是什麼狀況啊?他父親竟然把責任全移交給他,倣佛他這麼大的一個人,還得像個十三、四歲的毛頭小夥子那樣必須聽他命令行事似的。
偏偏他雖是頗有主見的人,卻只要看見父親氣得臉紅脖子粗時,他就無法再強硬著口氣,堅持己見。
他太清楚父親的病況了,萬一再教他氣得心臟病發作,他恐怕就大大不孝了。
所以,他這會兒只好乖乖地帶著他身旁這位沉默寡言的瓷美人出來走走了。
有時他還真納悶她到底是不是啞巴呢!
出來逛了這麼久了,也不見她主動開口,就只是嘴角帶著淡淡笑意,好像只要這麼挽著他,她就已經非常滿足似的。
這種女孩倘若將來真嫁給他,不出兩個月,他肯定馬上大喊離婚!
光想到相處兩個月他恐怕就受不了,程士徹哪敢當真娶她為妻!
還是算了吧!程士徹悻悻然地想著。
走著走著,突然她說話了,打破了他原以為她是啞巴的疑慮。
“士徹,那裏在賣衣服,陪我去看看吧!”
程士徹把目光移向前方,果真看見有人在前面的馬路旁擺地攤賣衣服。
“子璇,路邊攤的衣服你不會喜歡的,你習慣在精品店選購衣服的,那裏肯定不合你意。”他又不是不了解她是什麼類型的女孩。
太便宜的衣服,她恐怕還看不起呢!
“看看也無妨啊!”難得她今天可是非常有主見的,這倒是教他頗感訝異。
難不成她看穿了他剛才在心裏所想的那些事?不會吧?
才走近賣衣服的攤位,程士徹馬上驚訝地瞪著眼前站在攤位上的徐雁婷,怎麼又在這兒遇見她?
她不是在餐廳當小妹嗎?他原本還打算等會兒送子璇回去,就要前去找她說清楚呢!
沒想到這會兒卻在這兒碰見她,倒是巧極了。
徐雁婷的驚訝程度絕不少於他,她怎麼也沒料到連在馬路旁賣衣服也能教他碰上,她不會每次都這麼倒楣吧?她心裏不信地叫道。
偏偏他就直直站立在她的正前方,教她不信也不行。
今天還是她第一次出來擺地攤呢!他就不能行行好,離她遠點嗎?
徐雁婷抬起頭看著他,又瞧見他身旁跟著一位端莊美麗的女人時,她稍稍抬高了眉毛。
她想必也是他的雇主吧?原來他的行情真有這麼好,徐雁婷很不是滋味地忖道。
“兩位買衣服嗎?”她也不向他打招呼,若無其事般的看著他們。
程士徹卻直直瞅著她看,看得她愈發不自在,但她可不是膽小的女孩,對於他的凝視,她只是呆了一下下,馬上恢復正常地迎上他的視線,倣佛存心和他較量一番。
江子璇就算看出了這之間的不對勁,她也沒有要求解釋,只是拉拉他的衣袖,說道:“士徹,警察從那邊來了。”她擔心的是他的車子。
警察?程士徹第一個反應就是徐雁婷的攤子要遭殃了,於是伸手拉住徐雁婷的手腕,並隨手抱起一堆衣服,急急往另一頭跑。
徐雁婷根本尚未弄清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就已身不由己地被他拉著跑了。
不過,才跑了兩步,她隨即想到她的攤位沒人照顧,於是她停下腳步,使出全力想甩開他抓住她的手。
“程士徹,你瘋了是不是?”她大叫。
“快走吧!”他回頭喚道,見她似乎打定主意不肯離開時,他嘆口氣,走近她,也不說什麼,一個彎腰、一個攬抱,再次輕而易舉地將她扛在肩上。
徐雁婷幾乎差了氣,整個血液衝上腦門,通紅著臉,她失聲叫著——“你在做什麼?我會殺了你的——”她咬牙切齒著,再一次被他無緣無故地扛在肩上,無疑是教她再一次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出糗。
他怎麼可以……他到底扛她做什麼?徐雁婷只感到自己一陣頭昏,渾渾噩噩地任他扛著,她已搞不清方向了。
程士徹走到好幾條街後,終於放下她,並伸出手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徐雁婷的怒火幾乎席卷了她,她咬緊牙根,往後退一步,看著他的眼光,就像要將他千刀萬剮似的銳利。
“我以為你會感謝我的,沒想到你會氣成這副模樣。”他摸不清頭緒地看著她。
她真是他所看過最不知感激是何物的女孩子了。
他又救了她一次,不是嗎?
“要我感謝你?”她幾近尖叫著,她現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殺了他,還感謝他?作他的大頭夢。
“警察來了,你沒看見嗎?”
“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他不信地重復她的話。
她是不是有毛病?她在路邊擺攤子,警察來了,她竟告訴他那又怎樣?
是她瘋了?還是他昏頭了?
“你自己做了虧心事,看見警察就逃,為什麼又莫名其妙地拉著我,不,是扛著我一起逃——”話未全部說完,她已經往後再退一大步,突然驚恐地看著他。
他,他——該不是殺了人吧?
“我做了虧心事?”他訝問,納悶地看著她往後退的身子,以為她又想臨陣脫逃,馬上跟著她上前一步,一手抓住她。
嚇得她猛烈掙扎。“你放開我,我可不想做你的人質,放開我!”她尖叫。
“人質?你到底在說什麼?”
“你不是殺了人,想抓我當人質嗎?”否則他幹嘛看見警察就逃?
程士徹第一次體會了什麼叫“欲哭無淚”!他真不知是該笑她聰明過了頭,還是感嘆自己竟會被她誤認是殺人犯?
瞅著她好一會兒,他終於爆笑出聲:“我像是個殺人兇手嗎?”他忍俊不住。
“你分明就是作賊心虛,看見警察就逃之夭夭,誰知道你是不是觸犯了法律?”她不承認錯誤。
“你這是作賊的喊抓賊,我是在幫你耶!”
“幫我?幫我是什麼意思?我又沒犯法。”她倒想知道他如何說出她哪裏犯了法。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跟我裝糊塗?”他相信自己肯定有一天會教她氣死。
“你說是不說?”她最討厭有人賣她關子了。
“你在擺地攤,難道不怕警察取締嗎?我可是為了你才拉著你跑,並替你救了這些衣服。”他看看手中一堆的衣服。
“什麼?就為了這個好笑的原因,所以你把我‘扛’到這裏,聽你這個大白癡說話?你會害我做不到生意的!”她大叫,氣得渾身顫抖。
“我這麼做可是為你好耶!”他這下總算知道什麼叫做好心沒好報了。
她竟然把他的好心,當做是好笑的原因?他到底是不是一時神經錯亂了?
他為了她花了這麼大的力氣,結果她竟叫他做大白癡?
他這是哪門子的好人有好報?
“我就算是被警察取締,也頂多是收一收攤子回去罷了,現在被你這麼一搞,我的衣服肯定全被人拿光了。”她急得跳腳。
“我手裏——”
“你手裏的衣服不過是其中的一部分,我這下虧大了,我好不容易才籌備出來的資金又沒了,我——”她苦著一張臉,心裏直嘀咕著,遇到他算她倒楣。
“走吧!我和你回去看看。”他拉著她跑也許是一大失策吧!
他心一急倒也忘了她的那些衣服,現在可好,她對他大概又多了一分討厭了。
奇怪的是,這令他只感到信心倍增!
“我自己可以回去,至於你,最好離我遠一點!”
“那怎麼行?你和我還有一筆生意要談呢!”他跟上她的腳步。
“我已經很後悔和你談生意了,何況我也沒答應你什麼,你請回吧!”
“那可不行,我已經向老板報備了,你已經是我的雇主了。”
“你說什麼?”她不相信。
“簡單說來,一個月後你還是必須付我租金,因為你已經口頭上答應我了。”
他希望能誑騙她。
“開什麼玩笑?程士徹,我不是三歲孩童,沒這麼輕易上當的。”
“信不信由你,一個月後你就會知道。”
“我不——”徐雁婷原想朝他大罵,想想也不對,這和她的計畫完全不符合。
況且,她一個月絕對付不出租金,還是不要惹怒他的好。遂地,她緩和口氣道:“程士徹,我這一個月沒時間,我原本打算下個月才租用你的。”
“哦?”他顯然不怎麼相信她的話。
“真的,我沒騙你。”她自然不能再把時間愈拖愈久,這可關係她日後的一年呢!
“我相信你,不過一個月後你自己別忘了。”他叮嚀道。
“放心!對了,剛才那位女士也是你的雇主嗎?”她想起了江子璇。
程士徹傻了一會兒。“是,她是的。”
“真的?那你慘了。”她叫道。
“我慘了?”
“你把她一個人丟在我的攤位上,你不是死定了?”她噗哧笑著。
“我倒也忘了她的存在了。”他摸摸後腦勺笑說。
“我看我最好另外找個羅蜜歐比較妥當。”她搖頭看著他,其實從沒有這種念頭出現過,現在一想,倒是個好辦法。
“不行!”他馬上制止她。
她莫名其妙地盯著他猛瞧,就當他是個異類般的看待他。怎麼?她連這種自由也沒有嗎?還是這是他們出租中心的規矩。
“我是不清楚你們中心的規矩,不過你這吃軟飯的人,脾氣倒是不小嘛!”
“你又叫我——”他張口說到一半又把話吞回肚內,眼前的一切已叫他說不出話了。
徐雁婷的攤位竟然平空消失,就連一件衣服也沒留下,附近的許多攤販也早已不知去向。
徐雁婷這下就算有再好的脾氣,也忍耐不住了!她轉身向他,忘了自己才剛所想最好不要惹怒他的這件事,雙眼一瞇、拳頭一握,她用力朝他大吼著。
“都是你造成的錯,我的攤子和衣服全不見了,你教我怎麼做生意?”她真恨不得此時手中有把刀,能把他的頭給砍下來。
都是他的多管閒事惹的禍,害得她的資金全毀於一旦了,她怎麼都做不好一件工作呢?
天知道她現在是多麼需要一份工作啊!工作卻每次都毀在他手中。
他肯定是她命中的克星,專門破壞她賺錢的;這還得了,往後她的對象若是他,她一定會叫苦連天的。
不行!她無論如何也要重新挑選另外一位羅密歐,以她聰明的資質,她絕對會想出辦法換掉他的。
等她一賺足租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換掉他!
打定主意後,徐雁婷總算靜下心,不再怒氣騰騰。
“我會負責賠你的。”
“算了,我才不要你那些靠長相賺來的錢。”她哼道。
“你存心惹我生氣是不是?”總有一天他絕對會被她氣瘋。
偏偏和她鬥嘴卻也是他樂此不疲的事。
“我說錯了嗎?”她故意笑得好無辜。
像他這種人不叫做吃軟飯,不然要稱呼他什麼?
小白臉嗎?想到小白臉這字眼,她噗哧笑了,可想而知,她倘若真用這字眼罵他,他大概會被她氣得七竅生煙吧!
看著她的笑容如此的詭異,程士徹也徐徐拉開笑容,心想此時的她,滿腦子一定都是在想如何用最壞的字眼,形容他的職業吧!
她也不想想她才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呢!倘若不是她來租賃,又何嘗會有他的出現?“夠了,你這滿腦子的字眼最好不要運用在我身上,否則我會教你那任性的舌頭付出代價。”他眼光看著她傃紅的小嘴,把他的語意表示得很清楚。
要是她敢說出來,他絕對吻得她忘了所有字眼為止。
倘若她真說出來,他想拿她怎麼樣?徐雁婷盯著他思索著,在他直瞅著她紅唇的眼光中,意識到了他真正的語意。
她睜大眼,不相信他敢這麼對她!他不敢吧?
不管他到底敢不敢,她倒是早已喪失了嘗試開口的勇氣。
因為罵他而損失自己珍貴的初吻,她可沒這麼傻。
“你別想,你這吃——”最後幾個字硬是被她吞進肚裏。
程士徹滿意地咧開嘴笑了,他就知道威脅這招式一使用,肯定教她乖乖閉嘴。
不過,倒是可惜地喪失了一個可以侵襲她的好機會。
“怎麼?不敢說下去了?”他笑咪咪的,好是狡猾。
“你別一副得意狀,等我一有錢付租金,我會——”換掉你這三個字再次被她收回,並且在心裏喑喑斥責著自己。
她也真是笨到家了,如果告訴他,他不是又會想辦法阻止她?
那還得了,要是真被他纏上,她會渾身發霉的,遇上他,她已經夠倒楣了,她可不要真被他纏上一輩子。
“原來你這麼拚命賺錢,就是為了付租金來著,是不是?”他這才聽出了所以然。
難怪她會因衣服不見就哇哇大叫,原來她是想藉此賺取租金啊!
不過,她為何一定要上出租中心租人呢?這才是教他想不透的事。
相信過不久,他自會查清她究竟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膏藥。
這麼努力工作竟然就只是為了賺足了錢,好付出這一筆昂貴的租金?這是一點道理也沒有。
想到此,他倒覺得自己頭一天就向她“獅子大開口”這檔事,他是大錯特錯了。
他再怎麼想也料想不到她竟會付不起租金,看他給她多大的誤導啊!
“是又怎樣?”讓他知道也好,省得他又問東問西的,很是煩人。
“你這麼做就只是為了租一個假情人,值得嗎?”他凝視著她的臉龐,她眼睛四周的黑眼圈在大白天可是清清楚楚,這教他心中突然升起一道憐惜,憐惜她——不,他甩甩頭,惱怒自己無法控制漸增的感情,才見她幾次面,他究竟是怎麼搞的?
他不是從不為任何傾城佳麗心動嗎?為何對她……感到一絲絲憐惜直湧上他心頭?
他的話教徐雁婷蹙起眉頭,很是納悶。“你會不會推銷生意啊?你若是替我感到不值,收費少一些不就行了。”她不作正面回答。
納悶歸納悶,她可不會把她和好友們之間的約定告訴他。
“你在逃避問題。”他指控道。
對於她說的收費問題,他老早就有不收她任何費用的打算了,不過,這卻不能讓她知道,誰知道她是不是又會胡思亂想,還是保密的好。
對它是什麼樣的一種心態,連他自己都還搞不清楚呢w“程士徹——程先生,你管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你只管有生意上門就行了。”她甩甩頭,把煩人的頭發末梢甩向背後。
“你這女孩——”
“真不知道感激是不是?老辭了,程士徹,換一句新的吧!”她毫不猶豫地打斷他的話。
程士徹仰頭大笑起來,看來,不只是他能摸清她心裏的想法,連她也有一套方法能算出他的些許做法。
他早知不該低估她的,如今一看,果真不是傻丫頭般的迷糊。
對他渾厚的笑聲,徐雁婷奇怪地抬頭瞄了他一眼,突然說道:“我改變主意了,我打算要你賠我今天所有的損失。”她仔細一想,管他的金錢是來自何處,反正日後他也會向她大撈一筆的。
她何不名正言順地向他要求賠償呢?這也是他害她損失這一切的。
“哦?好吧!總數是多少你告訴我,我會如數賠給你。”他立刻二話不說,點頭答應。
徐雁婷吃驚地看著他,瞧他花錢如此的幹脆,想必做羅密歐這一行,教他賺了不少錢吧?
她記得他還是開派頭十足的敞篷車呢!難怪他說自己的行情很好,原來都不是自誇的。
“我回去算一算,再告訴你。”
“你現在住在哪兒?”他可不想再失去她的消息。
“你知道我搬家了?”她抬起頭訝叫。
“我還知道你父親公司倒閉了,所以你——”
“什麼?你什麼都知道?你是不是派人打聽我?或是跟蹤我?難怪你老是能偶然碰見我——不,原來這都不是偶然,而是你事先就知道的,你太過分了!”
“你在說什麼?”他聽得是莫名其妙。
他犯得著差人打聽她、跟蹤她嗎?她這小腦袋到底裝著什麼豐富的想像力啊?
凈是能把事情往完全不相幹的那一方向想去,也實在是夠教人啼笑皆非了。
“你為什麼跟蹤我?為了賺我的錢,你就如此不辭辛苦嗎?”她大叫著。
雖然不明白他這麼做的原因,但他這麼做就是欺人太甚。
她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什麼嘛!竟然派人跟蹤她!
他這人分明是有病,而且病得相當嚴重。
“停,你給我停住,什麼我派人跟蹤你,我吃飽撐著也犯不著打聽你的任何消息,再說,如果我派人跟蹤你,我現在用得著問你住在哪裏嗎?你不是很聰明嗎?
怎麼連這麼簡單的事也想不透。”他以一副她突然變笨了的表情看著她。
徐雁婷看得是氣得牙癢癢的,就連手掌心也一陣搔癢,好想就這樣一拳揍扁他。
“你是如何知道我家倒閉的?”她是完全想不出他是打哪兒得到這消息的。
“你以前住的公寓的管理員著訴我的,你該不會是怕人知道這件事吧?”他看出她內心真正的想法。
其實,這也不難想像,從她對於他得知她家倒閉的反應看來,她的確是不想教人發現。
原來就是那個大嘴巴管理員說的!徐雁婷早該知道是他宣傳的,他是出了名的廣播電臺呢!
“我是不想教別人知道,所以,這事兒倘若走漏了風聲,我會找你算帳。”她警告道。
她是完全不想教她的好友們知道,這一教她們知道,恐怕接二連三的關懷也會接踵而來。
而她最受不了這種關懷了。
“我自然是不會洩露了你的秘密。”
“那就好,我不想跟你說這些廢話了,我要走了。”她揮揮手,跨出腳步。
“等一下,你還沒告訴我你住哪兒呢?”他鍥而不捨地追問。
“下次再告訴你,如果你找得到我的話。”她朝他吐吐舌頭,穿過馬路,往另一方向走去。
程士徹也沒有追上去,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她的離去,他相信他會再見到她的。
他總覺得打從他看見螢幕上的她那一刻起,就已注定要和她牽扯在一起了。
所以,是不是可以再碰見她這個問題,根本就用不著擔心了。
最後再看了一眼她消失的方向,程士徹微笑地往另一頭走去。
現在想來,也許當個羅蜜歐也不是那麼壞的事嘛!
***
程士徹一臉平靜地坐在自個兒的辦公室,聆聽著他父親一大早的嘮叨。
“爸,我不是說過昨天情況特殊了嗎?”他盡可能的平心靜氣。
雖然和他父親說話需要相當大的耐心,但他就算是沒有多少耐心,也絕對不敢以言語刺激他。父親的心臟病是相當嚴重的,他必須非常小心。
“情況特殊?你的情況特殊就是拉著攤販女孩和警察賽跑嗎?”
“爸,我認識她。”
“一句認識就足以解釋你拋下子璇而和你身分不合的女攤販逃掉嗎?”
“爸,我們只是在躲警察,不是私奔,別說得我好像犯了十條重罪般的嚇人。”他著實有些疲於應對了,和他這冥頑不靈的父親說話,是很累人的。
“值得嗎?一個女販值得你拋下子璇嗎?”這才是他想知道的事。
他不相信他所生的兒子會傻到不知如何選擇,一個千金小姐和一個賣衣服的女孩?
這之間有如天壤之別,他不相信士徹看不出來,如果他當真糊塗到分不清楚,那他這做父親的會親自教他看清楚。
“爸,這不是什麼值不值得的事,還有,我和那女孩——”他正想說出他和她什麼也沒有,他父親卻已截斷了他的話。
“我不準!”程天雄厲聲道。
“爸,你實在很不通情理,我不想再談這件事了。”
再談下去,肯定他父親會愈說愈離譜,硬是把他和她說成是一對情侶,說有多荒唐就有多荒唐。
他和她?是情侶?恐怕八字還沒一撇呢!
“你這孩子也不小了,你難道看不出來子璇這女孩論家世、談姿色,都是上上之選,你是不是瞎了眼,這麼好的女孩,你還看不上?”
“爸,我說我不想再談了,你請走吧!”
“至少你也要讓我知道子璇哪裏不如你意了。”他也好向江懷擇交代。
做士徹的父親這麼久了,他自然了解這孩子一頑固起來,是誰也說不通的。
他說不要子璇,肯定就不會有第二種意思,也許——只是也許——他該對這件事死心了?
“爸,我不想要一個花瓶做妻子,這理由夠充分了吧?”
“子璇哪裏像花瓶了?”
“爸,你非要我請人把你架出去,是不是?”他下最後通牒。
程天雄只好打消再追問兒子下文的主意,往外面走去。
不過,要他這位意志十分堅定的老人家死心,恐怕不是什麼容易的事了。
程士徹在他父親出去後,重重地吁了一口氣,面對他父親比面對事業上的勁敵還累。
他父親非要撮合他和子璇,偏偏他現在就是沒有成家的打算。
就算要成家,對象也不會是江子璇;她對他而言,實在是太溫順了。
且截至目前為止,他也尚未碰見一位能令他頗為心動的女孩。
思緒轉到這當兒,他腦中突然浮現一道模糊的影像——她有著一雙大眼睛,迷人的臉龐還帶著一對可愛的小梨渦,笑意盈然地瞅著他看。
她?她竟然是——程士徹意識自己腦中的影像所屬何人後,他隨即搖晃著頭,甩掉這惱人,也教他頗感訝異的影像。
他深深吸口氣,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決心不再讓他父親的話擾亂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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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我的大小姐,你的意思是說,你到現在半點進展也沒有?”阮艾梅不大相信。
以徐雁婷的腦袋,怎麼可能會讓事情沒有任何進展?這是說不過去的。
“正是,我還沒有租他的打算。”她不能告訴艾梅她是因為付不出租金,才拖延至今的。
那才是教她失足面子呢!而她一向以面子為重的。
“要不要我幫你?反正現在如夢也不在,我幫你她不會知道的。”阮艾梅完全是出自一番好意。
“你說什麼呀?你這分明是看輕我嘛!我還需要你來幫我,不是太可笑了嗎?”
“喂!我可是看你停在原地,才好心想幫你忙的耶!”阮艾梅為自己叫屈。
“省省吧!你說不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眼’呢!我可不是傻瓜,讓你來扯我的後腿。”徐雁婷睨著艾梅說著。
她的話卻教阮艾梅頓時肝火上升,抓起床上的枕頭猛往她身上捶打。
徐雁婷也不含糊地馬上反攻回去,兩人你來我往,一直到了崔如夢走進屋子,才宣告停止。
“你來晚了。”徐雁婷往床上坐起身。
“路上塞車嘛!”
“少來這一套,這是最爛的借口了。”
崔如夢一副“信不信由你”的表情,往床上坐下。
“告訴你一個天大的消息,如夢,我們偉大的徐雁婷小姐,對於這次的獵夫遊戲,從遊戲開鑼到現在,竟然連點收獲也沒有,你說她是不是有可能是我明年的女傭啊?”阮艾梅笑得好狡猾。
徐雁婷對於她的說辭,只是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還說要幫她呢!結果還不是大嘴巴地把消息告訴如夢。
她這好友還真不足以信任呢!
“沒有一點收獲?雁婷,怎麼可能?”崔如夢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
這可是天下第一奇談呢!她的好友平時看來聰明過人,怎麼輪到她上場,就是這副模樣?
想當初那艾梅在短短期限內完成任務時,她第一個反應也是完全不相信,但她原以為雁婷會以最快的速度完成這任務——以她的天分,她是這麼想的。
沒想到她會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收獲?
要不是艾梅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她實在不會相信這個事實的存在。
“夠了,你想笑就笑吧!我自然有我的方法。”徐雁婷把如夢的表情當做沒看見。
“你有方法怎麼不積極去做?”崔如夢好奇道。
“時候未到。”她神秘地笑了。
“是嗎?”阮艾梅狐疑地看著她,顯然不太相信。
“你想要有女傭的願望報銷了。”
“還說不定呢!”阮艾梅樂得咯咯笑著。
徐雁婷卻不置一辭地跟著她笑了,要她失敗,還早得很。
她可是還有四個月的時間讓她充分利用呢!
***
這是徐雁婷第一次有了“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的感受,她認命地看著程士徹從敞篷車下來,一臉歉意地走向她。
程士徹也弄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一回事,竟然能將車子駛偏而撞上路旁正在賣冷飲的攤子。
這下看他如何向那攤子主人交代,最好那人別受傷的好。
徐雁婷見他走來,身子埋在攤子旁更低了,她實在不想見到他。
好好的生意又被他搞砸了,他到底是和她八字不合,還是互相犯衝呢?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她就是有再多的錢也經不起他三番兩次的破壞啊!
老天,她著實不想這麼倒楣的,是不是打從見到他開始,她的人生就注定惡運不斷了?
“小姐,你不要緊吧?”程士徹走近,見她屈著身子,頭埋在身子裏,他焦慮地皺起眉,心想這下肯定完蛋了。
她可別真出事才好,求上天保佑保佑啊!
“我……沒事,你走吧!”徐雁婷不想教他認出是她,聲音壓得好低沉。
“你讓我看看我才放心,還有,所有損失我會賠償的。”他低下身子,冒了一身冷汗。
賠償損失?他最好從此消失在她面前,她就已經萬分感謝了,還賠償哩!
她受驚三次的心,他哪裏賠得起?
“不用了,我沒事。”她咬緊牙,頭硬是埋得更低。
程士徹不是呆瓜,對於眼前的情形,他疑惑地揚起眉,這女孩似乎怪異了些。
她何苦把頭埋起來呢?難道他還會吃了她不成?
這其中必定大有問題,他不好好看清究竟有沒有受傷,他是不會離開的。
這麼一想,他馬上蹲下身子,伸出手使力想拉起她,徐雁婷一聲尖叫,身子一個不穩,正好往後倒進他的懷裏。
他伸出雙手接住她傾倒的身子,同時意外地睜大眼看著落在懷裏的她。
怎麼又是她?
天底下怎麼老是會有如此巧合的事?實在教他不敢相信,他竟然再次不經意地搞砸了她的生意。
這下她不恨死他都難了,難怪她凈是埋低身子,不肯教他看見。
想必她一定認為他是個十足的掃把星,老搞砸她賺錢的門路。
“雁婷,沒事吧?”想來這還是頭一次他直呼她的名字呢!
“只要沒碰見你,我就萬事OK了。”她憤憤不平地嗤道。
程士徹仰頭爽朗地大笑起來,渾厚、富磁性的聲音,聽在她耳裏倒成了刺耳的音。
她努努嘴,很不客氣地指著他,面對他三番兩次的搗亂,她可是恨不得能將他丟進鍋裏油炸一番才甘心,怎麼還客氣得了?
“你到底會不會開車?”她叫道,待看到他堅固的敞篷車毫未受損,而她的攤子卻早被撞得破碎不堪時,這把火燒得更盛、更旺。
“熄熄火,我會負責賠你的,好不好?”他雙手舉在胸前,努力平息她的怒氣。
“賠我?你是不是憑著你是行情好的羅密歐,所以三番兩次搞砸我的生意,是不是?”怒火一高漲,她可兇了。
“唉!冷靜下來,雁婷。今天的事是個意外,你不會認為我是故意的吧?”
“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現在很生氣,你最好不要理我!”她深吸口氣,努力平息著怒火。
程士徹笑了,他早知道她是個不會無理取鬧的女孩,還好她的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否則他還真怕自己安撫不了她呢!
“你確定自己沒受傷吧?”他再次詢問,並看著她全身上下。
“沒有!你是怎麼開車的?”她往後退離他的身子。
“一時心不在焉吧!”他現在倒也想不起來他剛才在車上想些什麼。
“老天保佑你,不會年紀輕輕就魂歸西天,也保佑我不要成為你車下冤魂。”
她拍拍胸脯,有模有樣地喘著大氣。
聞言,他笑了,扶著她的手腕,往他車子走去,徐雁婷抬起頭看向他。
“你做什麼?”
“帶你去逛一逛。”
“我沒錢付你租金的。”
“誰提到要收你租金了?今天算我免費附送的,以彌補我這兩次的過失。”
“是三次。”
“三次?”他不記得還有哪一次了。
“在餐廳,倘若要不是你和客人大打出手,也許我用不著換工作呢!”她說得頭頭是道。
“什麼?我替你解圍,你卻把罪過推到我身上來?”他怎麼不知道自己反倒被說成是罪犯了。
“每次都是因為你的出現,我才會沒生意做的,不是嗎?難道還要我一一向你說明嗎?”她記得可清楚呢!
“算了,我俯首認罪,行了吧?”他自知若不認罪,她也會想盡各種方法逼他承認的。
徐雁婷開心地笑了,直露出她可愛又迷人的小梨渦,看得他目不轉睛,直沉醉在她可愛動人的笑靨裏。
若是承認是他的過失能換來她那炫目奪人的微笑,不也是一樁值得一做的事嗎?
“這還差不多,既然你要帶我去兜風就走吧!”她自自然然地挽住他的手,同他走向他的車子。
程士徹低頭看了她一眼,再不著痕跡地瞄了一眼她挽在他手臂中的手,他揚起嘴角,感到一絲絲的滿足湧上心頭。
沒想到和她吵吵鬧鬧不少次,現在這個時候也多少教他心動。
看來他是愈陷愈深了,而一心只想賺足十萬元的徐雁婷倒是沒有任何羅曼蒂克的感覺。
她心裏想的還是湊足十萬,好替自己爭一口氣,釣到好對象以完成重要的使命。
***
路上,放松心情的徐雁婷看著他的側臉,終於決定要把一直擱在心裏好久的問題提出來。
否則她肯定會因這問題而失眠的。
“程士徹,你做這行業多久了?”她只是純粹的好奇。
“沒多久。”仔細算起來達一次也沒有,他悄然道,卻不能當真把實話告訴她。
現在還不是告訴她實話的時候。
“哦?你……還……我是說除了扮假情人外,你還提供別的服務嗎?”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心裏卻早已尷尬得直暗罵自己了。
她還真不害臊,問出這種羞死人的問題,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
她幾乎一說完就後悔了,無奈話已說出口,她想收回已是不可能。
稍稍瞄了他一眼,隨即漲紅臉,因為他也正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程士徹有些不可思議地直看著她,萬萬料想不到這些話會從她口中說出來。
他知道她頗為大膽,但卻想不到她會大膽直言到這種程度。
別的服務?她口中所指的是——上床嗎?
看她現在滿臉通紅,想必是這個意思了吧!想到此,不禁教他佩服起她的膽量了。
“你指的是什麼樣的服務?”縱使心裏早已明白,他還是忍不住想聽到她親口
說出來。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會不會把“上床”這字眼說出來。
徐雁婷一聽,臉上的紅暈迅速加深,向來很少臉紅的她,這會兒當真是咎由自取了。
她怎麼敢告訴他,她指的就是上床一事呢?即使她膽子再大,也不會厚臉皮到這個地步。
見她吞吞吐吐、臉上神情頗為不安,他笑了,她果然還是說不出口,不是嗎?
徐雁婷抬頭看向他,正想告訴他,她放棄了這個問題,卻看見他笑得賊兮兮的,像是在取笑她沒有膽量似的。
遂地,她鼓起她所有的勇氣,管她什麼顏面問題,她衝動地朝他開口叫道:“我指的是上床服務,你聽懂了沒?”她明白他分明是在裝糊塗。
這會兒她就看他如何再裝迷糊下去。
程士徹笑容僵在臉上,訝異無比地側頭看向她,她竟然問出口了?
她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女孩子啊?
現在教他如何回答?
問題是他也不知道家基的那些羅密歐,到底陪不陪客人上床啊!
她怎麼會出這麼一個難題給他?
一個連他也不知道的問題!這下他當真無法回答了。
“怎麼?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一個好女孩不會問別人這種問題的。”他希望能打消她詢問的念頭。
“可是我是以後要租用你的人啊,不問清楚怎麼行?”她早想好應對方法了。
誰要他適才以一副她沒膽量說出口的表情看著她,現在他可知道她的膽子不輸常人了吧!
她雖是區區二十歲的小女子,但算月分她還是她那些好友們的結拜姊姊呢!
在膽量上,她當然不能輸給任何人。
“你幹脆直接明說你要的是什麼樣的服務,我隨時準備就是了。”他改變口氣道。
看她如此志得意滿,教他如何甘心讓她看笑話呢?他不好好教她另眼相看,豈不是有損他男子漢的威風?
“什麼?”她果然大吃一驚,看他如此扭曲她的意思,她整個人僵住了,著急地直對他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可別誤會了,我才沒有要你做什麼樣的服務。”她急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也真正明白什麼叫做禍從口出了。
瞧她急成這樣,程士徹不禁莞爾地搖起頭,咧開嘴的笑容更是姦詐得可以。
她這樣自視聰明過人的女孩,想這樣就吃定他,是絕不可能的事,想來他可也是不簡單的人物呢!
不過,她不知是氣紅還是羞紅的臉,倒是有著另外一股不同風格的迷人韻味,直教人心動呢!
見他不說話,就是直瞅著她看,徐雁婷再度開口:“喂!我的話你聽懂了沒?”
程士徹抿嘴微笑,卻什麼話也不回答她。就讓她去幹著急吧!
誰教她連這種話也不經考慮地就說出來呢?
徐雁婷瞄著他,緊張得不得了,並在心裏信誓旦旦道——他這吃軟飯的小白臉,別想侵犯她,她會盡一切力量保護自己的。
她可不想花了十萬元,租來了一頭大色狠。
***
在路上逛了一個下午,程士徹和徐雁婷倒也聊了不少話題。
不過這話題倒都繞著羅密歐一事打轉,誰教這是個令人好奇的行業呢?
徐雁婷對這行業可興趣濃厚呢!
“你住的地方到了嗎?”程士徹側過頭問。“對了,至於我撞壞你攤子的賠償費,還有上次那些搞丟的衣服,你估計一下是多少錢,我會付給你。”他是真心想幫助她。
見她為賺錢而四處奔波,實在教人心疼;女孩子一向是用來疼惜的,她卻辛苦地打拚生活,著實可惜了。
“放心,我會把損失是多少告訴你,你就好好準備花錢吧!”她會想法子敲他一筆的。
“雁婷,你為什麼不找一間公司,正常上下班呢?自己做生意不是挺好賺的。”他提議道。
“還說呢!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誰知道第一次去應徵一家公司,卻還沒面試就被否決了。”她現在想到還很生氣呢!
“哦?”
“你都不知道那家公司有多可惡呢!說我沒有什麼實際經驗不用我也就算了,竟然還建議我幹脆找個好男人嫁了算了,你說這是不是很氣人?分明是在侮辱我嘛!”說著說著,她還直冒火呢!
程士徹呆了一會兒,直盯著她沒說話,她說的這些話他怎麼好像在什麼時候也說過了?
沒有經驗?
找個好男人嫁了算了?
他恍然大悟地睜大眼,難道李群男口中的那個看起來肯上進且聰明的女孩就是她?
不會吧?
這麼說,他等於是直接否決她的人了?
程士徹為這情形感到好笑,要是教她知道他正是那個教她早點嫁人的人,她恐怕會將他大卸八塊吧?
仔細算來,他還不只破壞她三次工作呢!連最先的一次,加起來也有四次了。
他相信倘若她知道,必定會大發嬌嗔,還是別教她知道的保險。
見他好一會兒沒說話,徐雁婷納悶了,瞇起眼睛,她說道:“你不會表示意見嗎?”
“或許那公司的上司有苦衷吧!”有著不信任女人工作能力的苦衷,他自諷地想著。
“我看他是有性別歧視,那種又老又禿頭的大老板,想必有著大男人主義,所以才會不用我,我說的對不對?”她的話倒真說中了他的毛病。
只除了他不是又老又禿頭的大老板,程士徹心中忖道;而她竟然把他形容成又老又醜,真是教他生氣。
“你怎麼知道他又老又禿頭?”
“我用想的也知道,否則他沒有道理不用我。”
“或許你真不能教人滿意呢?”
“什麼?我都還沒有做,他又怎麼知道我是否沒能力?還有,你少看輕我,我可是正正經經地做人,靠實力找工作,哪像你只是一個靠長相吃飯的小白臉,我比你要強多了。”他竟然如此看輕她的能力,她說的話最好能氣死他!
程士徹倒教她意外地沒有發火,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她,教她無法看出自己是否激怒他了。
這丫頭想惹怒他,功力還嫌不夠呢!他的忍耐功夫可說是一流的。
他竟然沒有生氣?徐雁婷努努嘴很是不甘心,她自認這話兒已經夠傷人了,他竟然無動於衷?
他的臉皮一定比城墻還厚,才會有這麼好的忍耐功夫。
“我做得也是正經八百的生意,只要你這小腦袋不想歪不就得了。”他想自己也曾有一段時日,和她持著相同的看法看待家基的工作。
現在想來他總算明白家基為何老是抗議他的態度了。
“要人不想歪,除非你不做這行業,對了,你難道沒有改行的念頭嗎?”
程士徹哈哈大笑,身為程氏企業的大老板,他就算曾有改行的念頭,恐怕他也做不了主。“很抱歉!我完全沒有這個想法。”
“你難道都沒有想過要安定下來嗎?”她這時才想到這問題她早該問了。
“目前是沒有。”身為家裏的唯一獨子,他是該成家,但身為一家企業的老板,繁重的責任使他必須犧牲掉享樂的時間,把心力放在工作上。
在遇見雁婷之前,他一直都是這麼做的,只是現在他把重心轉向應付她,這是他自己也料想不到的。
偏偏對她的興趣卻是有增無減,他向來是對溫順的女孩毫無胃口的,自從認識她以後,他更是加深了這個想法。
她動不動就氣紅臉,想和他一決高下的模樣,直教他愈來愈難以抗拒。
看來,她倒真是養壞了他的胃口了。
“你不怕將來你的妻子會嫌棄你嗎?”倘若是她,她會百分之百地嫌棄他。
“嫌棄?我想不會吧?”他根本用不著擔心這一點。
“會的,她一定會。”她說的可是她的心聲。
“你又是怎麼知道她一定會討厭我的職業了?”他見她的神情大有問題。
“我就是知道。”因為……假如這個遊戲玩真的,那他的妻子很可能就是她徐雁婷啊!
她可是百分之兩百討厭他的職業呢!
程士徹盯住她,極力忍住笑聲,她這副模樣簡直就像在說她就是他將來的妻子嘛!
不會吧?
難道這就是她前來出租中心租人的原因?
為自己找丈夫?而不是一個假情人?
有可能嗎?
他愈想愈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那麼,這就足以解釋她為什麼捨得花十萬元租個人了。
看著他狐疑地盯著自己,徐雁婷心裏怦然跳動著,不是為他的目光而心動,而是擔心自己恐怕把事情搞砸了。
他不會當真聰明到知道她是在找丈夫吧?
那可不行,現在還不是教他知道的時候,何況,她還可能改換對象呢!
“你——”
“啊!我家到了,停車。”看見她住的地方已在眼前,她馬上像抓住救生圈似的,躲開他的追問。
程士徹豈會不知道她的想法,他笑了笑,倒也不打算拆穿她。
反正他有的是時間可以了解她究竟在玩什麼把戲,相信這難不倒他的。
程士徹笑著把車停向路邊,讓他下車,看著她走進一處破舊的小平房,他皺起眉頭把車駛離她的住處。
看來他是必須找李群男好好談談了。
***
一回到公司,程士徹馬上召見他的人事主任李群男,對於徐雁婷目前再次失去工作,他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李群男馬上必恭必敬地走了進來。“總裁,你有什麼吩咐嗎?”
“你還記得上個月前來應徵會計的人選中,有一個你直誇她聰明的女孩嗎?”
李群男偏頭想了一下,點頭說道:“記得,你——”
“馬上把她的資料給我。”
李群男納悶地看了他的上司一眼,還是走出辦公室,準備找尋那份也許已被他丟棄的資料。
身為下屬,唯一的難處,大概就是必須忍受上司的反覆無常吧!
結果,如他所猜想的,那份資料真的被他丟掉了,這下他恐怕要吃不完兜著走了。
“不見了,你是怎麼做事的?身為人事主管連應徵者的資料,你也不能好好保管?”程士徹果然大發雷霆。
“我是想——反正她都不破錄取了,留著也沒用,自然把它丟棄了。”李群男可沒勇氣告訴他的上司,當初不想用那女孩的人,正是他。
程士徹瞪著他,嚇得李群男是冷汗直流,擔心自己恐怕不是被炒魷魚,就是大降級了。
時間過了好一會兒,程士徹在便條紙上寫下他早已記下的地址,把紙條交給了李群男。
“這是她的地址,你知道怎麼做吧?”
“總裁的意思是——”他還是問清楚比較保險。
“叫她準備好立刻來上班,至於薪資問題,比照我們付給男職員的薪水,對了,告訴她,為了表示本公司對她的歉意,特地準許她先預支一個月的薪水。”程士徹對她特別的通融。
她一定想不到是他暗中替她做的。
“總裁,這——”這也未免太厚待那位女孩了吧?他這從中傳遞消息的人,豈不是教人笑話了?
“下去吧!事情辦好後,立刻向我報告。”
李群男明白自己是無法改變上司的命令的,只好無奈地往門口走去。
程士徹卻突然叫住他:“群男,記得別在她面前提到我的名字,一個字也不準。”他還不想教她發現,等她知道他正是她的頂頭上司時,不知會有何反應?
他幾乎等不及想看她的反應了。
吃軟飯的家夥?她會知道她錯得有多離譜。
李群男再次點頭,他是愈來愈不了解他這位有些莫名其妙的上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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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徐雁婷站在自己的屋前看著李群男,好生訝異,他說他是程氏企業的人事主任,特地前來找她。
程氏企業?又干她什麼事了?
「你找我做什麼?」
「徐小姐,我們公司非常歡迎你的加入,所以——」
「等一下,我想起來了,程氏企業不就是上次已經拒絕我的那間公司嗎?」她恍然大悟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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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瀏覽伊莉時速度太慢或無法連接,可以使用其他分流瀏覽伊莉,www01.eyny.com(02,03)。 「養你一輩子?」程士徹眼睛睜大,不相信她會說出這種話。
或許這才是她真正的用意呢!早先他就猜想她有可能是來出租中心找丈夫的,現在她又如此說道,說不定他想的正是事實。
可是還有一個疑慮,那就是——她小小年紀用得著以如此方式找結婚對象嗎?
這才是他百思不解的事。
「你就當我沒說過好了,你是吃軟飯的傢伙耶!我才不會要你這種人養我一輩子。」徐雁婷馬上轉移他的注意力。
一面心想,完蛋了,要是再引起他的懷疑就慘了!她可是要教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愛上她呢!
怎能現在就引起他的懷疑呢?
「你又來了,你忘了上次我警告過你,若是再用這個字眼說我,我會怎麼教訓你嗎?」程士徹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徐雁婷原先還弄不清他在說什麼,什麼字眼?什麼教訓?
但一瞧見他賊溜溜的眼睛直瞅著她的……紅唇一看再看,她馬上想起了他上次才說過的話。
這一想起,她睜大眼,住後退一步,他不會真的付諸行動吧?
他不會吧?
雖然心裡一直說著他不會的話,但她後退的腳步卻也不曾停留。
她不是怕他吻她,而是就怕自己會一再地沉迷在他熾熱的親吻中,在還沒教他愛上她時,她怎能率先動下真情呢?
他的熱吻太震撼人心了,她不能再讓他碰觸她敏感的嘴唇,就是連臉頰也不行。
像是看出她心慌的思緒,程士徹一個箭步,馬上來到她的跟前,手一使力,已教她緊貼在他身上。
低頭先是輕吻了她的額頭、她的肩、她的鼻,甚至她的臉頰,最後才輾轉地吻上了她不知是因害怕還是期待而顫抖的雙唇。
他溫柔似水的吻立即攫住了她的思緒,在最後意識消失之前,她的最後想法是——該死的他!不讓他碰觸的,他竟然全吻上了,就連她沒有想到的,他也毫不放過,真是可惡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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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瀏覽伊莉的時侯發生問題或不正常情況,請使用Internet Explorer(I.E)。 第九章
徐雁婷心情愉快地做著手中的工作,昨晚程士徹打電話來告訴她,江子璇已經決定放棄他了。
為此她還抱著話筒邊叫邊笑呢!一邊還質問士徹有沒有出言傷到她,結果他回答的竟是完美的結局,教她整夜都高興得連作的夢也是甜蜜的呢!
獵夫行動進行到這已經算是圓滿結束了,徐雁婷滿心歡喜地想著,好幾次她都以為自己絕望了,沒想到她終還是完成任務,順利把自己推銷出去了。
現在或許她可以開始引誘他向她求婚呢!
程天雄一走進來就注意到她炫人的微笑,想來這位女孩一直教他挺中意的,他也注意她好些天了,工作認真、態度誠懇,是個很不錯的女孩。
或許——一個想法突然跳進他的大腦裡,程天雄瞪大眼,覺得他突如其來的這道想法,倒是挺不錯。
他的兒子士徹老是責怪他,太重視門戶問題,不尊重年輕人。
這會兒他若是將這位貌美如花的女孩帶回家,教士徹見識見識,或許他抱孫子的願望就在眼前呢!
一來,士徹自然不會再怪他重視門戶;二來,士徹天天在公司見到她,對她總會留下印象吧!
何況她還是個挺吸引人的女孩呢!
既然士徹對江子璇動不了情,或許他可以試試這女孩,再不行可以再找,總有一天,那顆頑石一定會點頭的,而他也好了了他抱孫子的心願。
想著想著,程天雄老成的臉掛起笑意,他幾乎可看見他兒子結婚的情形了。
於是,心裡一有主意,程天雄馬上來到徐雁婷的桌前,一臉和藹可親地看著她。
對於總裁親切的注視,徐雁婷眨眨眼睛,困惑不已,她一向知道總裁挺中意她,但中意到這程度不免也教她「小姐怕怕」呢!
「總裁,你有什麼事要交代嗎?」她吞了口唾液說道,並瞄了瞄四周。
不幸的是,現在是用餐時間,整個會計部門就僅剩她一人,就算她要尋求保護,恐怕也沒人敢犯上呢!
「徐小姐,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幫忙,不知你是否肯答應幫我這個老人家完成心願?」程天雄已想好對策。
「什麼事?總裁你請說。」她根本不好意思開口拒絕。
「我有一個兒子,就是你現在的頂頭上司。」
「總裁你是說——」那他不就是前任總裁了?瞧,她錯得有多離譜!
「是的,我已經退休了,而我只有一位兒子,偏偏他——」程天雄遺憾似的歎口氣。
徐雁婷被他頓時沮喪的臉嚇到了,怎麼才一會兒工夫,這位前任總裁就像老了幾歲了?
「他怎麼樣了?」她不自主地為他的話感到緊張,瞧他這沮喪的苦臉,想必很難開口吧?
「他三年前愛上了一位女孩子,那位女孩卻因為身份和他不合適,被我阻止了她的進門,從那時起,我兒子就抱定主意,除非我改變眼高於頂的姿態,否則他永不會和我說話,三年了,我想我是錯了,但我兒子也真的沒再理過我,所以,我希望你幫幫我。」他希望她會相信他所說的話,因為這裡面沒有半句真話。
「幫你?我要怎麼幫?」她抬起頭,已被他的話說動了。
或許這位前任總裁做法是太過分了,但她看得出他是後悔了,何況哪有做兒子的不和父親說話的,還足足有三年的時間。
衝著這一點,她絕對要去見見這位良心被狗吃了的男人,也是她的頂頭上司。
「你可以勸勸他。」
「我?」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他見都沒見過她,她說的話他會聽得進去才怪。
「是的,徐小姐,或許你不相信,但你長得就像他三年前喜歡的那位女孩。」
程天雄年紀大,編起謊言倒也有一手。
徐雁婷當然不相信,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
突然間她明白了,難怪這位前任總裁一見到她,總會笑眼瞇瞇,原來是移情作用啊!
他或許是想彌補他三年前所犯的錯誤吧!思忖及此,她不禁深深歎了口氣。
「我願意幫你勸勸他,如果他肯見我的話。」
「大好了,徐小姐,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心地很好的女孩子,真是太感謝你了。」
「一點小忙,沒關係的,不過,你可別期望太大哦!我沒把握能說服他。」她事先聲明,畢竟她打從一進公司,就沒見過他兒子,他長得是凶神惡煞,還是冷面無情,她全是不清楚的。
最好他別是太固執才好。
程天雄見計策已奏效,滿意地笑開了嘴,他所要的只是讓這女孩回家見士徹一面,什麼說服工作,根本是用不著的。
他簡直等不及讓他們倆見面了。
徐雁婷見他為此事笑得如此開心,她覺得自己做對了。
幫助他人,也是一樁好事,不是嗎?
***
程士徹掛上電話,看向他父親。「爸,我晚上會回去一趟,你放心。」要不是剛才徐雁婷打電話來,說明她今天晚上另外有事,他是不會回去的。
誰知道他爸在家裡準備了什麼等著迎接他,而這向來都不是件什麼好事。
「我和你媽會等你吃晚飯的,記得了。」程天雄笑得合不攏嘴。
沒想到兒子這一邊也順利完成了,現在就等著士徹的反應了。
***
程士徹辦完事,直接回到他父母居住的地方,一臉備戰的神情走進屋子。
原先他是知道肯定有什麼在等著他,但當他走進大門,看見坐在大廳裡的竟是徐雁婷時,他來不及阻止自己,嘴巴已經自己做主地叫喚她。
「雁婷!」怎麼會是她?
徐雁婷吃驚的程度絕不亞於他,她站起來,驚訝萬分地看著他。
怎麼是他?
程伯父——她已經改口了——口中的兒子就是他?
程伯父還說她長得像他三年前的情人呢!難道——他也是移情作用?
他怎麼可能就是她的上司?
程氏企業的當家大老闆?
她不相信,他明明就是出租中心裡的羅密歐啊!怎麼會是程伯父的兒子?
程士徹見她一臉疑問,馬上趨上前。「雁婷,你怎麼會在我家?」他意識到自己一開口就又說錯話時,他暗自一咬牙,等候她的反應。
「這是你家?」
程士徹不能否認地點頭,伸出手拉握住她的,但她側身閃過。
「程伯父就是你父親?」
他依然點頭承認,急急開口:「雁婷——」
「你就是我的上司了?」她說著已幾近尖叫了。
「我是,但——」
「你這個混球。」她大叫,甩開他又伸過來的手。「你為什麼要騙我?」
「我沒有騙你,我只是還沒告訴你,我本來今天晚上要告訴你的。」他說的是真話,原本他就打算今天告訴她這件事的。
他卻怎麼也沒想到她會突然另外有事,更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裡。
「說得可好聽了,哪天不選偏偏選上今天,我才不相信。你是存心想看我笑話!」
「雁婷,我沒必要騙你,你怎麼會以為我是存心的?」或許前些時候他是存心的,但那也是想看看她的反應如何,絕對不是想看她笑話。
現在想來,他倒是做錯了。
「是,你是的,難怪我一告訴你程氏拒絕我的隔一天,人事主任就找上我,原來是奉你之命。」她心有不甘,看也不看他請求解釋的臉,接著又說:「你是不是由於我每次都取笑你的職業,所以你才打破不用女職員的原則僱用我?」她不是傷心,而是氣憤,氣他為什麼不向她明說。
難道他真的如她說的,想看她笑話,因為她老是叫他吃軟飯的傢伙?
所以他才一心瞞著她?
想到此,她更是怒火沸騰,狠狠瞪了他一眼後,正想往外走出去。
程士徹拉住她,一邊看向已被他們倆搞糊塗的程氏夫婦,在他父母面前他什麼也無法解釋。
「放開。」她咬牙切齒。
事到如今他還想怎樣?他做的還不夠嗎?
只要一想到自己三番兩次就勸他換工作的情形,她更是難消滿腔的怒火。
難怪他老是不肯辭掉工作,他怎麼可能放棄自家的大事業呢?
他這超級大惡棍,到底還有多少件事是她不知道的?
她對他到底瞭解多少?
先是他三年前已有愛人,後是江子璇的介入,再是他是一家公司的大老闆。
再來呢?再來還有什麼是她所不知道的?
他全身上下到底裝有多少秘密?
見她一臉氣憤難消,程士徹歎口氣,準備再次以她最為討厭的動作,扛她進房間。
一等兩人獨處時,他會同她說清楚的。
看見他眼中熟悉的侵略光芒,徐雁婷往後退,無奈手腕被他抓握在手掌裡,她動也只能動一步,就已被他蠻橫地扛在肩上,隨即她尖叫出聲,對他拳打腳踢著,還一面大叫著。
「程士徹,放開我!你——」
「一等我們進房間後,我會的。」他大步走向樓上。
程天雄從頭至尾被這教人訝異的場面,震得一句話他沒說,眼睛睜得就像銅鈴一般大,怎麼也沒想到他兒子和那女孩早已認識,且看起來也不是普通的認識而已,這……「老伴,咱們的兒子幾時會演出這種戲碼了?」李月雲對兒子扛那女孩上樓的情景,可是萬分吃驚的。
想來她兒子一向是斯斯文文,頗有風度的,怎麼這會兒竟像個原始的野蠻人一般,扛著一個姑娘家上樓了?
「我看我們抱孫子的日子是不遠了。」程天雄關心的是這個,說完他便自個兒笑了。
***
一到房裡,程士徹將她放下來,徐雁婷馬上衝向房門口,但他先她一步擋在門口。
「你到底想怎樣?」
「留下來聽我說。」
「不聽。」
「我以上司的命令——」
「我辭職不幹了。」
「那以我是你的情人身份,請你聽我解釋行嗎?」
「我不租了、我不租了,所以請你讓開。」她是一生氣起來就很難平息的人。
平常和他生生小氣,自然是來得快、去得也快,但一旦教她認真生起氣來,就是天皇老子也無法平息她的怒火。
何況這件事是她二十年來感到最為生氣的事,教她生氣的不只是他隱瞞他是她上司的事,還有他曾經在三年前有過愛人,而那個愛人還長得……不,不對!她並不是在氣他有過愛人,而是在生氣自己長得就像他三年前喜歡的女孩。
就因為她像他的舊情人,所以他才會在短時間裡愛上她?
他愛的不是她,而是三年前的那位舊情人,徐雁婷從剛才到現在,首次領悟了這件事,而這教堅強的她,也為自己感到悲哀了。
原來,從頭至尾,她只是別人的代替品。
「雁婷,我不是出租中心的工作人員,所以,你租不租都無所謂,我只是要告訴你,我是為了你才——」
「我不要聽!」她摀住耳朵,死命地搖頭,她怕,她怕會從他口中聽到他是為了她像他的舊情人才愛她的。
所以,她寧願不要聽,什麼都不要聽,就算她再堅強,她也承受不起自己是個代替品,他難道不懂嗎?
程士徹吃驚地看著她,不相信她會變得如此任性,往常她脾氣雖拗,但也不會無理取鬧,這會兒為了他是程氏的總裁,她就一副怎麼也不會原諒他的模樣?
她不是這種女孩,她雖難馴,但也明事理啊!
「雁婷——」
「讓我走。」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扳住她的肩膀,不想搖醒她的理智,卻又下不了手。
怎麼回事?
她要是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就好了,偏偏她已讓怒火席捲了她的冷靜。
只要一想到自己長得像他的舊情人,她就是無法冷靜下來,只想逃離他,好好回去想個清楚。
他還不明白嗎?
「讓我回去,士徹。」她硬下口氣。
「不,你怪異的樣子教我怎麼放心得下?」他是真的擔心她這副模樣。
「我要回去。」她尖叫,再待下去,難保她不會親手殺了他。
她已經夠傷心、夠生氣了,他還看不出來嗎?
「不,除非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回事?」
「我在生氣你的氣,為什麼要和你說話?」她瞄了瞄他的手。
但程士徹不為所動,柔情款款地傾下頭,她往後仰,他只好更傾低自己說道:「為了我瞞你的事?」
「正是。」
「雁婷,我不是有意要——」
「我說過我不要聽的。」她倔強地再次用手摀住耳朵。
程士徹可火了,她這模樣實在教人生氣,他放開她的肩膀,改抓下她的手,卻不是要向她說清楚,而是一個低頭就蠻橫地強吻她的芳唇,任她怎麼掙扎也掙不開他熾熱需索的雙唇。
徐雁婷一聲嗚咽,已被他橫行無阻的舌頭嚇得渾身虛軟,意識幾乎喪失,一道小小的聲音卻掙扎道:她在斡什麼!她應該掙出他的懷抱,停止這種惹火熱情的擁吻,更應該罵他,踢他一腳,給他一個教訓什麼的——她是在生他的氣耶!可是……於是,她使勁地在他小腿骨上用力一踢,痛得他馬上抬起頭,趁此良機她伸出雙手推開他,打開房門往外衝出去。
「雁婷——」程士徹跛著腳追去,她這一腳還當真踢得不輕呢!
徐雁婷頭也不回地奔下樓,經過程氏夫婦時,她也沒做停留,直往屋子大門口
跑去。
程士徹跛著腳下樓,就看見他父母以一副同情的眼光看著他。
他什麼也沒說,見她已離去,他轉身再跛向樓上。
「士徹,我有話告訴你。」程天雄打算告訴兒子他自編的謊言。
「我什麼話也不想聽。」他延用了她直說不停的台詞,往樓上直去。
程天雄也不叫住他,他相信總有一天,他兒子會向他開口問起這件事的。
而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他只希望到那時,他兒子不會當真氣得不和他說話,他的謊話,可別應驗了才好!
***
徐雁婷一路上氣憤不已,原本是好心想幫助程伯父,沒想到程伯父的兒子竟是程士徹。
這是教她想也想不到的事情,更是不能理解他為什麼要隱瞞這個事實。
難道他只是一時想玩弄她?
所以他才會以羅密歐的身份和她在一起?認為只要一個月就可以向她說再見了?
不會是這樣吧?
他說他愛她的。
不,不對!徐雁婷猛搖頭,硬是告訴自己,他愛的是長得和她相像的女孩,不是她。
她只是個代替品。
那個混帳東西,竟然把她當做代替品,這股氣她實在嚥不下,卻無法改變這個事實,但她絕不要再哀聲歎氣,替自己悲哀了。
沒道理她就必須是一個別人的代替品,她也用不著為這個感到難過。
程士徹要嘛就要認定她是她、別人是別人,否則就別來找她,什麼代替品她不做的。
當然在這之前,他必須先取得她的原諒,在他隱瞞她的這件事上,她是不會輕易原諒他的。
徐雁婷想了好一會兒,終於重新振作起,沮喪的心情不再充斥在她腦海裡,反之,她覺得剛才在程士徹家裡的那些反應實在太不像她了,也太遜了。
她可是徐雁婷呢!四姊妹的大姊頭怎能輕易就被現實打敗呢?
剛剛就當作是她一時的情緒失控吧!
從現在起,才是她徐雁婷的真正大反攻。
***
「什麼?你不做了?」祁家基站起來大叫。
「家基,我說過我只做這一次,而現在我已經不需要再做下去了。」程士徹斜靠在牆上認真說道。
其實他早該把這份工作辭掉,也不會落得現在這種下場。
徐雁婷在第二天就把工作辭了,消失得無影無蹤,存心教他找不到她。
現在他只好趕緊把家基的事交代清楚,再利用時間找出她的下落。
他知道她是故意躲著他,但他不明白——她為何會這麼做?
就因為他瞞著她自己的身份嗎?相信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吧!
他總覺得那一天她特別反常,不像平常的她,如果因為他瞞她而生一點氣,他相信這情有可原。
但她那天所生的氣,絕對不僅僅是一點氣而已;反之,他還是頭一次見她發這麼大的脾氣呢!
上次他搞砸了她三次的生意時,她也沒氣得這麼嚇人——不,不是嚇人,是怪異!
但他不會讓她躲他很久的,他總會有法子找到她,到那時她就算不答應,他也要拖她上禮堂,免得事情再出變化。
當然,這事也必須等到找到她時,方可進行。
「士徹,這次的工作都沒滿一個月呢!也許那女孩想續約啊!」祁家基還是不肯放棄他。
「她是要續約——」說到這兒,已見祁家基笑容可掬地看著他。「但不是和你談,而是和我談。」
「喂!你不夠朋友哦!你擺明是在搶我生意嘛!客人要續約,自然是和我再洽談,不是由你做主。」祁家基可不客氣了,他哪能容許別人搶走他賺錢的機會。
「你還不瞭解嗎?她是要和我做永久的約定。」程士徹白了他一眼,這次他總該懂了吧?
聞言祁家基笑容加大,直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那好啊!這麼一來,公司不是賺大錢了?永久的生意耶!」
程士徹不信地瞪著他著,幾時他的朋友變得如此智障了?
「我要娶她,家基。」他說得可白了。
「你說什麼?」祁家基當場傻眼,立即追問。
「我要娶她——徐雁婷。」他重複道。
「你要娶她?你要娶她?」祁家基睜大眼,一副完全不敢相信的神色。
士徹要結婚了?還未到三十大關就要結束自己單身的生活?
「我不像你耳背,你用不著一直重複。」程士徹見他這反應可樂了。
「我不相信,你才第一次出任務耶!怎麼如此不經考驗就把持不住了?要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容易動情,我的生意不就別想做下去了。」
「少說風涼話,我只是來告訴你我的決定,不是來聽你抱怨的。」
「你是說真的?」祁家基想確定一下。
「是的,我要結婚了,你聽清楚了!所以,你別想又在我身上打什麼主意,雁婷可是痛恨這行業得緊,你最好記住這一點。」
「原來你也是妻管嚴的那一派系啊!」祁家基笑道,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去你的!」程士徹丟給他一記大白眼。
「說真的,我一開始若是知道你會一接下這份任務就迷失了自己的話,說什麼我也不會指派徐雁婷給你,害我平白損失了一名大將。」祁家基不是很認真,但他確實有這個想法。
當初見士徹被徐雁婷驚為天人的外貌所吸引時,他就千方百計地想說服他加入他的公司,誰料竟然一上任就對徐雁婷有了愛意,甚至已和她論及婚嫁。
這是他始料不及的,原來他以為士徹會有絕對的自制力,可以對抗外來的誘惑,沒料他輕易地蹈進情網裡,就這樣毀了他想重用他的希望。
唉!眼看著他的搖錢樹沒了,教他如何不灰心?
看著家基失望的表情,程士徹莞爾地笑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沒有我,你還可以再找別人,放心吧!賺錢的機會不會因我就消失的。」
「沒有消失,卻也損失了一大半。」祁家基苦著臉、垮著雙肩,沒了生氣。
他這副模樣惹得程士徹捧腹大笑起來,祁家基卻只是更加遺憾地深深歎口氣。
他是該放棄想靠士徹賺錢的念頭了,這是多麼可惜的一件事啊!
***
徐雁婷辭去了工作,也搬出了小屋,她直接回家了,也就是那個曾經是個拳擊手的二高徐志紹的家。
程士徹若是想找到她,就試試她二哥的拳頭吧!
她可是在她二哥面前說他是如何如何地欺負她呢!她二哥向來就是愛管她的,所以對她的事他是絕不會放手不管的。
「雁婷,你確定他會找到我這兒?」
「以他的本事,會的,二哥你要記住千萬要問他我要你問的事哦!」她打算要他親口說出他是愛哪一個?是她?還是三年前的舊情人?
「放心,如果他回答的是另外一個女孩,我會一拳揍他飛上天空。」徐志紹誇張地笑說。
惹得徐雁婷一陣吃笑,卻也一陣擔心。「二哥,也許用不著太用力揍他,他若是飛上天空摔下來撞破了頭,我——」她二哥的力氣她是曉得的。
「你會心疼?」徐志紹斜睨著她促狹道。
「二哥!」她努努嘴,一副被他說對了的表情。
徐志紹仰頭大笑。「原來你的氣憤是假的嘛!」
「二哥,你知道就好,用不著說出來。」
「好!不說!不說!我絕對是站在我小妹這一邊的,好好替你教訓那個混小子。」徐志紹拍拍她的頭。
過不久,他的妻子也從廚房走了出來,加入他們聊天的陣容。
這時候徐雁婷的心思卻已飄向別處,她心想著不知程士徹是否會找上這兒來。
她可不想在這裡空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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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程士徹這會兒正因找不到徐雁婷而焦急心煩著,那妮子當真存心要躲他到永遠來著?教他最懊惱的,還是他手中完全沒有她的資料,就算他已猜到她肯定躲在某位哥哥那兒,卻偏偏連她哥哥的姓名、住址,他也沒有頭緒。
真是氣死人了。
此時辦公室的門外傳來叩門的聲音,他不耐煩地開口:「進來。」
進來的是他的男性秘書。「有事嗎?」
「這封信是有位婦人拿來說是要交給你的。」他的秘書開口,把手裡的信件交給他。
程士徹接過信件,並叫他的秘書出去,自個兒納悶地折下信封,等他看完信件裡所記載的內容時,他興奮地站起來,拿起外套往外面走。
他總算知道徐雁婷這會兒是躲在哪裡了,要不是她二哥徐志紹的這封信,他恐怕一時還我不到她呢!
不過,這個徐志紹在裡頭提到的事,卻教他感到非常不解。
他提到他最好快理情自己究竟所愛何人,是三年前的舊情人,還是他小妹徐雁婷。
這是什麼意思?他不懂!
他很早就清楚他所愛是誰了,這一點徐雁婷不也早就明白了?
哪裡還有什麼三年前的舊情人?
莫非搞了大半天,她氣得幾乎不像她自己的,就是為了這項子虛烏有的事?
是誰製造這道謊言,橫在他們之間的?
程士徹思忖了一會兒,馬上明白是誰在散佈謠言了——若是他猜想得沒錯,肯定就是他那愛管閒事的老爸了。
仔細一想,他便明白這一切都是他父親所惹的禍,毫無預警地帶著徐雁婷回家見他的那一刻,他就該有所醒悟了,偏偏那時他為了向徐雁婷解釋清楚,倒忘了詢問他老爸的用意何在。
難怪她會生氣,原來教她生氣的還不只是一件事嘛!程士徹總算瞭解。
幾日來的煩悶這下是完全得到舒解,他拉開笑容,往他父母的住處前去。
他父親最好準備向他說明清楚,程士徹臉上閃著決心,當下決定要回家先把事情弄清楚。
***
「爸,你到底向雁婷說了什麼?」一回到家,他便直截了當開口,相信他父親對他自己做過的事還記得的。
程天雄坐在單人沙發裡,看著他。「你現在才想到要問我這件事?」他原以為他兒子會在幾天前就領悟到的,沒想到他還是高估了他。
「爸,我沒想到是因為——」他以為她在氣他瞞她,所以……誰知道有一件他不知道的事,而這都怪他父親。
「爸,不說別的,先說你到底向她說了什麼?」
「我告訴她,她長得像是你三年前愛上的一位女孩。」程天雄老實招道,把一切全說出來。
他兒子若是對他生氣,他他認了,誰教他亂出鬼點子呢?
「什麼?爸,你對她說了什麼?」程士徹大叫,他是吃驚得不得了。
他還以為他父親只是謊說他有過舊情人,絕對料想不到他父親連這種話也說得出來,徐雁婷酷似他的舊情人?
那一天徐雁婷沒有氣得當場殺了他,已經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以她的個性,她就算將他罵個狗血淋頭,他都不會感到吃驚。
現在想來,他不再覺得那天她太無理取鬧了,畢竟誰也無法忍受自己是別人的代替品。
更何況是徐雁婷,她想必是忍了好久,才沒有在那時出手打他。
想到此,程士徹更加為她心疼,也愛她更深一層,她其實可以動手打他,或是罵他什麼的,偏偏她忍在心中,可見她是多麼在乎他啊!
這教他更是埋怨起他父親,程天雄見他這模樣,心裡更是懊悔不已。
「士徹,我只是想帶她回來介紹給你認識,怕她不肯無緣無故和我回來,所以才——」
「爸,我不是教你別擔心我,我自會帶人回來嗎?」程士徹沮喪極了,縱使心裡有氣,他也不能拿他父親怎樣,他完全明白父親是抱孫心切,急過了頭。
「我是太急了些,你和她沒事吧?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和她早已認識,否則我不會多此一舉了。」程天雄怕極了他兒子會不理他。
「沒事的,爸,你放心好了,你兒子是沒有什麼事能難倒他的。」程士徹哪裡不懂他父親呢?見他父親一臉擔憂,想必是怕他怪罪他吧?
「你不會怪我吧?」
「放心,早知道你是為我好的,我年紀也不小了,怎麼會不瞭解呢?」
「那就好、那就好!」程天雄是鬆了口氣。
「爸,我還有事要去辦,不陪你了。」程士徹站起來,既然已問清楚,他還是趕緊找她解釋,免得她愈等愈心慌,也愈是不原諒他。
程天雄自然看出兒子的心思已跑向何處,他緩緩地拉開笑容,注視著他兒子走出大門。
或許,他是真的可以抱孫子了。
***
程士徹在十分鐘後來到了徐志紹的家門前,出來和他說話的並不是徐雁婷,而是徐志紹。
至於徐雁婷,就躲在門板後,準備接收他們的所有談話內容,手裡拿著一把玩具刀,等著待會兒或許可以派上用場。
她已經考慮了好幾天,今天他若不給她個滿意的交代,不管他喜歡的是誰,她都會拿著玩具刀押著他同意娶她的。
她不再管這麼多了,她該堅定主意的,既然喜歡他、愛他已深,她又何必在乎是誰向誰求婚,反正她嫁他是嫁定了,他別想有不結婚的打算。
徐雁婷抱定主意,將身子緊抵著大門,豎起耳朵努力想聽清楚他們的談話內容。
「我想雁婷在裡面吧?」
「你今天要想見她,除非你把話說清楚,否則我是不會讓你見到她的。」徐志紹可是身負重任呢!
「徐先生,我可以自己向她說。」程士徹想閃過他。
「我想你叫我徐二哥會比較中聽。」徐志紹說著,移動身子擋住他的前進。
徐雁婷在裡頭翻翻白眼,真受不了她二哥老愛佔別人便宜的個性。
程士徹直盯著徐志紹,衡量著情況,終於緩緩開口:「徐二哥,你請她出來,我好好向她解釋,她會明白的。」其實若不是眼前這位男子比他稍長個一、兩歲,他是不會開口叫他的。
既然他年紀稍長,又是徐雁婷的二哥,將來就是他的二舅子,讓他佔些便宜,他是不會太在意的。
只要他能見到徐雁婷。
「程士徹,我妹妹恐怕不會輕易見你,除非……」徐志紹故意停頓。
「除非什麼?」
「除非你打贏我,並告訴我你究竟是喜歡我妹妹,還是你那位三年前的舊情人,我先警告你,我妹妹是不會當別人的代替品的,你最好清楚這一點。」
「我很樂意將你打敗,不過我卻不想告訴你,我喜歡的是誰,這件事我自會告訴雁婷,還有,我不准有人說雁婷是個代替品,就是你也不行。」程士徹已把話說得很清楚,一說完,他右手拳頭一揮,正好就擊中徐志紹來不及防守的肚子上。
徐志紹一句悶哼,馬上朝他回擊一拳,程士徹往右閃躲,卻還是被他擊中眼睛,痛得他猛眨眼睛。
徐雁婷一聽見打架的聲音,馬上衝出門,來到門口就看見她二哥和士徹正打得難分難解,兩人都不肯輕易認輸,打起來的力道教徐雁婷看得是膽戰心驚,一臉惶急。
「二哥!」她大叫著。
她只是要他做做樣子,又不是真的要他痛打士徹。
他這種打法會打死人的。
「你們不要打了。」她衝上前,擋在他倆中間。
「走開,雁婷,你不要教我們丟臉。」
「二哥,我不是真要你揍他的。」徐雁婷哇哇大叫,猛跺著腳步。
「雁婷,等我打敗你哥,我再向你解釋。」
「士徹,到底是我重要,還是和我哥打架重要啊?」她真想不透這兩人為何非要爭個輸贏不可。
「雁婷!這是男人面子問題,你閃開。」徐志紹拉開她,又是一記拳頭揮向程士徹的腹部。
程士徹也馬上回擊一拳,兩人揮出去的拳頭,記記充滿力量、毫不客氣,絲毫不容許對方有些遲疑。
「不要打了,士徹。」
程士徹轉頭朝她微笑,卻因一分心又白挨了徐志紹趁機揮過來的一拳,正中他的眼睛。
看來,這下他不變貓熊已是不可能了。
徐雁婷眼看著這兩位男士都是她所深愛的人,卻莫名其妙地像是痛恨對方似的,一打起架來竟然忘了要停止。
而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不,她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打個沒停,她卻沒法子制止呢?
於是,她想起了她放在口袋裡的玩具刀,原本想逼士徹就範的,沒想到卻在這時候派上用場。
徐雁婷握著把柄朝著他們大叫:「不要再打了,再打我……」她拚命想著,死給他們看,他們總會停手吧!
把心一橫,她用上了世界上最老套的方法,把玩具刀往自己脖子上一抵,一副她當真要自刎而死的模樣。
程士徹果然停住手,快速往她這兒衝上來,一把打掉她手中的刀刃,朝她忍無可忍地破口大罵:「你知不知道刀子是不長眼睛的,萬一你割傷了自己,我會殺了你。」他氣得口不擇言。
徐雁婷咯咯笑出聲,抬起頭看向一臉氣憤的他。「你阻止我就是為了要殺了我,那乾脆讓我死在我自己手中,不是省下你不少麻煩嗎?」她開心地笑個沒停。
看他如此關心她的性命安危,她的氣也消失大半了。
「你存心要氣死我,是不是?」
「哼!教人生氣的是你。」她彎腰拾起刀子。
「把刀子給我。」
「不要!」她努起下巴,把刀子擺向背後。
「你——」他咬緊牙。
「好了,我未來的妹婿,那是把玩具刀,你用不著怕她會再傷了自己。」徐志紹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
他現在覺得喜歡他妹妹的人,也是非常不幸的。
程士徹一副不相信自己被耍了的表情直瞅著她,以及她手中的玩具刀。
徐雁婷見狀笑得不能停止,手裡的玩具刀還直直在他面前把弄著,教他是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看我鬧笑話,你就開心了?」他無奈地看著她。
「我當然開心了,我是恨不得能狠狠揍你一番,好消除我滿肚子的怨氣。」她下巴抬得高高的,表現出她還在為他生氣的架勢。
「那你就不該阻止這一場架,而應趁機好好修理我才是。」程士徹大笑。
「小子,你別得意,若不是我妹妹的阻止,早一拳送你上西天了。」徐志紹在一旁插嘴。
「一拳?你不知已打了多少拳了,我不是還好好地站在這裡嗎?上西天?恐怕沒這麼容易。」
「你們倆最好把對方打死算了。」徐雁婷大叫,往屋內走進去。
想來士徹究竟是來向她賠罪的,還是來和她二哥打架抬槓的?
竟然忘了她的存在,這教她原本不再生氣的情緒,再次高漲起來。
那個白癡大混蛋!她氣沖沖地往客房走去。
程士徹白了徐志紹一眼,馬上追上去,在她關上房門的前一刻,及時閃進她的房裡,並以身體的力量關上房門。
「滾出去。」
「雁婷,這麼多天了,你還在生氣嗎?」
「是,我是在生氣,你到底是來找我,還是找我二哥的?一見面就只顧著和他打架,你根本不打算向我解釋,是不是?」她氣極了。
「雁婷,我只向你解釋一件事,你現在肯聽嗎?」他知道如果他聰明的話,最好不要再提她二哥的事。
「只是一件?」分明是兩件,不,是三件,加上他為何冒充為羅蜜歐,他都必須解釋清楚。
「是的,至於舊情人一事,我可以保證我沒有什麼舊情人,那完全是我爸為了要讓你同意來和我見面,所想到的辦法。」
「真的?」她不是挺相信的。「程伯父為什麼要騙我?他沒道理說謊的。」
「我爸是為了撮合我們,才想帶你回去,你明白了吧?」他說得夠清楚了。
「哦!」她努努嘴,沒做任何表示,往床上坐下。
「這樣你可還在生氣?」
「當然是,你瞞我的事,我絕不原諒。」
「雁婷,我承認一開始瞞著你,是想當你知道真相後,明白我不是一個吃軟飯的傢伙,所以,我才會隱瞞你;後來見你為了賺錢辛苦奔波,我心疼於你,只好破例讓你在我公司上班,順便想著你得知我是你上司時,你做何反應。」說到這,他趕忙接住她揮過來的手,將它們接至胸前,才接下去說道:「後來我一直想找機會告訴你,卻找不到不讓你生氣的法子,只好一拖再拖。」他可是萬萬沒料到會被他父親搞砸了這一切。
「好可惡!我不原諒你。」她口是心非道,心中早已不再生氣,卻開不了口。
「我為你挨了這些拳頭,還不值得你原諒我嗎?」他往她身旁坐下,伸手環住她的身子,低頭哄道。
「哼!這是你活該,這幾拳還不夠我消氣呢!」她看他滿臉的瘀青已在此刻明顯地浮現時,她噗哧笑出聲,這麼說她二哥寶貝的俊臉,此刻恐怕也不再是完整的。
「你可真殘忍。」他抱怨。
「誰要你存心欺騙我。」
「一點小錯,你要氣一輩子嗎?」不會吧?她若氣上一輩子,他的下半輩子可就有罪受了。
「暫時不告訴你。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冒充羅蜜歐呢?」
「連這你也不放過?」
「不想說?」
「豈敢!我還不是為了你。」想當初不也是為了看見她在螢幕上動人的相貌,才一時忍不住好奇心的驅使,答應了家基的請求,誰也料想不到他會毫不設防地愛上她,連他自己現在回想起來,也感到不可思議呢!
「為了我?」
「可不是!」他把心裡的話全告訴了她,聽得她是一楞一楞的。
「現在你要不要原諒我了?」
「我——」徐雁婷故意偏頭思索著,但程士徹可等不及,他還管她原不原諒他,現在他該做的事是拖她上禮堂,管她同意與否,就是扛也要扛走她。
他有這個想法已經好久了,先將她娶進門,再來慢慢取得她的原諒,也是個好方法。
否則等她氣消了,他和她大概也都已經老得不像話了。
先公證結婚,等兩人是夫妻,他自然有的是法子能安撫她所有的怒氣。
主意一定,他站了起來。「你想不想換件漂亮的衣服?」他連求婚辭也省了,現在這個時候她正在氣頭上,恐怕就是向她求婚,她也不會同意的。
「做什麼?」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我不換,我也不和你去任何地方。」她大叫。
這和她的計畫完全不同,待會兒她要押他上教堂呢!怎能讓他逃離這個屋子?
程士徹歎氣。「那就委屈你了。」他彎下身子,將她扛在肩上,他知道這動作恐怕會是他往後必須常做的。
徐雁婷的尖叫聲一直跟著他走出大廳,一臉瘀青的徐志紹馬上從房間走出來,後面跟著拿著藥罐子的妻子。
「怎麼回事?你這小子扛著我妹妹要上哪去?」徐志紹阻止他。
「你們正好可以當我和雁婷的證人,走吧!我未來的二舅子,開車送我們去教堂吧!」
「你現在要娶她?」
徐雁婷在他肩上,動也不動,搞了大半天,原來他是要扛著她上教堂結婚啊!
但他的求婚呢?
「放我下來!」她掙扎道。
「等我們到教堂後,我自然會放你下來。」他伸手毫不忌諱地拍打她的臀部。
她尖叫,一面把笑容小心藏在他背後。
所幸他現在看不見她,否則他必會看出她有多麼心甘情願嫁給他呢!
「程士徹,你現在不能娶我妹妹,我父親向來是反對公證結婚的。」徐志紹第一個反對。
「等我們一公證結婚後,會再舉行隆重婚禮的,你放心。」
「用得著如此著急嗎?」他這妹婿也未免太急躁了?
「我不想再讓事情耽擱我們,先有了結婚證明,相信雁婷才會相信我對她是真心的。」他多半是為了教她安心,省得她老是不放心他。
「算了!看你如此堅決,我送你去,不過,你可要好好對待我妹妹,我妹妹要是向我哭訴,你可要保重你的身子了,下一次我不會再手下留情。」
「彼此、彼此!不過,我相信不會有這麼一次了,是不是啊!雁婷?」他輕拍她,她悶哼一聲,小腿猛踢著他。
他哈哈大笑地走出大門,徐雁婷則臉朝下地在他背後,笑得好開心。
她根本不用押他上教堂了,她自己都已被他搶走先機地扛著走進教堂,哪裡還用得著押人呢?
***
公證結婚一完成,程士徹馬上帶著她回到他的私人住處。
徐雁婷這會兒就像是偷腥成功的小野貓,滿足地坐在他的雙人房裡,臉上裝滿笑意,把玩著她手中的花束,這是她故意留下來的。
她要親自交給一直想結婚的崔如夢,希望下個新娘就是她。
程士徹走進房裡,看見她滿臉笑意時,他不解地走向她。「你笑得這樣高興,是不是表示不再生我的氣了?」
徐雁婷白他一眼,覺得他有時還真像白癡呢!她如果還生他氣,怎麼會和他交換誓言呢?
如果她不是心甘情願的,他就算扛著她上教堂也沒用。
「這記白眼是表示什麼?」其實他哪裡不瞭解她,早在剛才和她交換誓言時,他就看出她的意願了。
只是,他就是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原諒你了,大白癡!以後你再騙我,看我饒你不?」她威脅道。
「保證不會有下次了。」他擁近她,她雙手擋在他胸前,推開他。
他一副不得其解的表情看著她。
「我有話要告訴你。」
「有什麼話比我愛你更重要的?」他親密地在她耳畔吹氣,惹得她一陣發顫。
「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麼要上出租中心租人的原因嗎?」她打掉他伸過來的手。
一結婚,他真的完全不受限制了,竟然對她毛手毛腳的,毫不正經。
「待會兒再說,現在是我們夫妻完成重要任務的時刻。」他哪有心情聽她再說些別的,好不容易可以光明正大地碰觸她了,他還等什麼?
說著他一把將她推往床上,動手要解開她的衣衫,但她可不依他,拚命打掉他一再伸過來的魔掌。
他分明就像一頭等不及似的大色狼,連等她說完話的時間也不肯。
她若是現在順依他的意思,將來不被他欺負得死死才怪。
那可不行!
「士徹,我要現在說完,你要做什麼可以稍後再做。」她漲紅臉,哪裡不懂他稍後要做的是什麼呢?
「真的?等你一把話說完,什麼都依我?」
徐雁婷認真點個頭,臉上紅暈加深不少,教他看得是心蕩神馳,不能自己。
「好,我給你一分鐘說完你要說的話,只有一分鐘。」這是他給她最多的寬限了。
她瞄他一眼,開始把自己和好友們的打賭過程告訴他,並說明他是她們指定的對象。
程士徹聽得是一副不能相信的模樣,他還是第一次看過有人用這種打賭方式把自己嫁出去的。
萬一他沒有愛上她呢?或是他根本是個大壞蛋呢?他把話從他口中說出來。
「沒有萬一,我們姊妹對自己都是信心飽滿的!你看,結果證明你愛上我了,而且你也不是壞蛋,不是嗎?」
「你們這些女孩子真是教人吃驚,如果我不和你結婚,你會怎麼做?」
「我早就打算好了,我原本要用那把玩具刀押你上教堂的,誰知你自己耐不住性子,先扛我去公證呢!」她愈說愈開心,直笑個不停。
「原來我自己搞砸了一切,好不容易有女孩肯逼我娶她,我竟然錯過了。」程士徹可是悔不當初的。
可惜!真是可惜!
「來不及了。」她得意的嘴臉是俏皮動人的。
「算啦!我認命了。」他早知道她是來找丈夫,原來事實果真是如此。
他真不該太過積極,早該讓她使出渾身解術追他的,結果卻被他一時忍不住自己想擁有她的慾望,給搞砸了一切。
想來他可是後悔萬分的。
早知道他就再多忍一些時候,說不定就能享受她的倒追招式呢!
現在卻什麼也沒了。
「你擁有我了,不是嗎?」徐雁婷見他如此,馬上抱住他的脖子,甜膩膩地說道。
「對,所以,我不會再浪費時間等你說完話了。」他說著,低頭吻住她,把熱情全部貫注在這一吻裡,教她直是嬌聲頻頻,呼吸瞬間加速,想要說的話也在這銷魂的熱吻中消失。
程士徹把握住機會,狂亂熱情地吻著她,這是他們的新婚夜,他打算讓這一刻成為他們永難忘記的一刻……
「我愛你,雁婷。」幾道愛語頻頻從他口中吐出。
「我愛你,士徹。」她拋開矜持,獻上紅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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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給你,如夢。」徐雁婷把結婚花束交給她。
崔如夢一臉驚訝,接下了她手中的花束。「你和他結婚了?」她看著她身旁那位一臉笑意,又好看得要命的男子。
老天!他甚至比寇航祺還小吧?阮艾梅看著他,不相信地思忖著。
「我和他昨天公證結婚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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