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攔路
莫德所說的話，令場內的氛圍徒添一絲沉重。
桑妮看了看莫德，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索爾。
她想說點什麼，但又覺得不合時宜，也就緘默不語。
索爾放下小黃書，轉而拿起鍍金的煙斗，吧唧抽了口。
徒然間安靜下來的武器店，便只有索爾吞雲吐霧的聲音。
莫德看著索爾的反應。
對此，他早有心理準備。
因為最初來到武器店的時候，索爾就讓他用一種別緻的行為告別過去。
這在當時，無疑是表明了一種態度。
然而，莫德並不擔心索爾會拒絕。
「我要復仇。」
莫德調動著前身所遺留下來的記憶，令臉上的仇恨和殺意變得更加具象。
第一次看到莫德流露出這樣的神情，桑妮臉色微變，嘴唇動了動，卻仍是沉默。
反觀索爾，卻只是輕輕抖了下煙斗，依舊沒有表態。
緊接著，莫德眼含殺意，一字一頓道：「只有這樣，才算是真正的告別過去。」
索爾聞言，眼睛頓時瞇起，漫不經心放下煙斗。
真正的告別過去嗎……？
「所以？」
「我需要你的幫助，索爾。」
「哈哈。」
索爾禁不住笑出聲。
莫德卻渾然不在意，繼續道：
「對方是匪幫的卡彭.貝基，他們人多勢眾，單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接近貝基。」
「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索爾……是你的話，肯定能為我創造接近貝基的機會。」
「哦？原來那件事是匪幫干的。」
聽著莫德的話，索爾緩緩止住笑聲，有些意外。
原以為是一件普通的海賊劫掠事件，卻沒想到是地下世界的黑幫動的手。
而且，還是目前一家獨大的匪幫。
也難怪莫德要找他幫忙了。
「我幫你。」
說出這話的人卻非索爾，而是桑妮。
莫德不禁看了眼一臉認真的桑妮。
只是，在莫德看來，實在不認為平時很少顯露山水的桑妮能為他提供什麼實質性的援助。
索爾也是看向桑妮，沒好氣道：「我都還沒同意，反倒是你來勁了啊。」
「反正你又不會拒絕。」
「你這小妮子……」
索爾無奈搖頭。
這件事，他確實不會拒絕。
一方面正如莫德所言，只有手刃仇人才能算是真正的告別過去。
另一方面，是他已經將莫德視為自己人，又有什麼理由去拒絕？
但他可不想讓莫德形成依賴性。
斟酌了一會，索爾看著莫德，淡淡道：「我可以幫你，但該怎麼幫，由我自己來決定。」
「沒問題！」
莫德哪有討價還價的餘地，見索爾答應下來，就立馬就接了話。
索爾又拿起煙斗吧唧了一口。
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他的老臉上徒然間流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莫德和桑妮頓時面面相覷。
...........
十天後。
瘋帽鎮拍賣所迎來月底的拍賣會。
作為瘋帽鎮最大的拍賣會，每個月最少會舉行兩次拍賣會。
一次是月中的小規模拍賣會，另一次是月底的大規模拍賣會。
比較有趣的是，大多數海賊只喜歡參與月中的小規模拍賣會。
而月底的大規模拍賣會，則通常都是地下世界的人參與得比較多。
這種現象由來已久，並非是拍賣會刻意引導，也無從考究原因。
臨近中午時分，碼頭的船隻數量明顯比昨天多了很多。
多出來的這些船，基本全是地下世界的。
儘管停泊的船隻變多，但相比於上次的盛況，仍是遜色很多。
到了傍晚時，碼頭又陸續進來了一批船隻。
拍賣會是在晚上八點開始，這些船在傍晚時分抵達，估計是最後一批潛在的拍賣會客人。
船隻穩穩停靠到碼頭裡，旋即，從船裡下來的人群直奔酒街的方向。
距離拍賣會開始尚有一段時間，在那之前，能消磨時間的地方，也就酒館和餐廳這幾個地方了。
酒街。
受到拍賣會的影響，各大酒館的客流量比往常增加了一倍有餘。
街上燈火通明，渾身酒氣，勾肩搭背的海賊四處可見，一如既往的熱鬧。
突然，些許騷亂聲從街道另一邊傳來。
聽到動靜的海賊們回首看去，逐一露出驚容。
在街道的另一邊，一支由黑衣人所組成的隊伍浩浩蕩蕩而來。
領頭之人赫然是匪幫的卡彭.貝基。
「是匪幫……」
海賊們看著那聲勢不菲的隊伍，匆忙退到街頭兩側，避免沒必要的衝突。
「咦，匪幫這次來就只帶了這些人嗎？」
有些習慣了匪幫作風的海賊，敏銳察覺到了不同以往的情況。
以前，匪幫貝基來瘋帽鎮的陣勢可是從未含糊過，每次所帶的小弟，就算沒有五六百個，少說也有三四百打底。
但這一次，貝基卻只帶了不足百個的小弟。
這讓那些習慣了匪幫陣勢的海賊很是意外。
但他們也沒心思去深究原因，沉默看著派頭十足的貝基領著一眾小弟走過來。
那威風凜凜的陣勢，彷彿將街道當成了他們的後庭院走廊。
沿街所到之處，海賊們紛紛自覺退讓到兩側，為匪幫留出一條寬闊大道。
沒有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敢去攔匪幫的隊伍。
真有的話，也只能是喝得爛醉而無法自控的醉漢了。
但匪幫可不管你有沒有喝醉，擋了路，不給你留全屍已經算是客氣。
街道兩側的人群裡，拉斐特腳尖抵地，抬指輕壓帽簷，默默觀察著匪幫的隊伍。
那望向貝基的目光之中，蘊含著些許殺機。
「匪幫貝基。」
拉斐特紅唇抿起，視線掠過貝基身後那些匪氣十足的小弟，卻是有些遲疑。
此前，貝基上街時，身旁總會跟著數百個小弟。
而現在，小弟的數量只有七八十個左右。
所以，這無疑是一次不錯的殺戮機會。
然而，當拉斐特傾向於動手時，卻莫名感到了危機感。
直覺讓他止住了念頭。
街上，漸漸只剩下匪幫隊伍行走時的腳步聲。
所有人皆是駐足而視，耐心等待著匪幫隊伍的離開。
在這樣的氛圍之下，一個腰間挎著黑紅相間長刀的少年走到了街道中央，直面從前方而來的匪幫隊伍。
那唐突的舉動，不由引來眾多目光。
人群裡，拉斐特看著那少年，眼中徒然間光芒乍洩。
有一個海賊認出了少年的身份，不由得喊道：「是烏索普！」
在喊出聲後，那名海賊連忙摀住嘴巴。
左顧右盼，卻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去關注他。
因為，包括匪幫在內的其他人，皆是看向了少年。
「烏索普？」
貝基冷漠看著被人叫做烏索普的少年。
這是一個從未在他腦袋裡留存過印象的名字。
那麼，應該是不值一提。
但是，來者不善。
貝基從莫德身上感受到了毫不掩飾的殺意，卻是沒有放緩腳步。
嘩啦！
用不著貝基下達指令，一名匪幫小弟驟然抬起手槍，將槍口對準莫德。
那傢伙完蛋了……
看著這一幕，街道兩側的海賊們彷彿能預想到莫德的死狀。
緊接著，他們卻看到莫德臉上流露出一抹笑意。
居然笑了？
眾多海賊驚愕。
便在這時，空中忽然傳來一下輕微的呼嘯聲。
未聞槍聲之際，那名舉槍的匪幫小弟的太陽穴上驟然間濺射出一朵血花，頃刻間中彈而亡。
「嗯！？？」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眾人皆是變色。
什麼情況？
而莫德卻是緩緩抽出暗鴉。
為了說服索爾讓他今晚帶刀，可是費了好一般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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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恐怖之處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一發子彈，仿若一石激起千層浪。
置身事外的海賊們頓時驚愕不已。
明明沒有聽到槍聲，但是……
他們看向太陽穴中彈而亡的匪幫小弟，一臉匪夷所思。
不知道是誰開的槍，但絕對跟莫德有關。
想到這裡，他們轉而望向路中央已經抽出長刀的莫德。
在此之前，很難想到會有人當街來找匪幫的麻煩。
要知道，匪幫可是西海地下世界的巨頭之一，儘管不在海上馳騁，但那些在西海馳名已久的海賊團們，也是不會輕易去觸其鋒芒。
莫德的攔路並沒有讓貝基停下腳步。
但未聞槍聲的這一槍，卻讓貝基直接停下來。
「保護老大！」
匪幫小弟們神情驚變之餘，驟然間圍攏住貝基，用身體布下一道抵擋子彈的人墻。
被小弟們圍攏的貝基面無波瀾看向莫德。
僅憑剛才子彈呼嘯而過的短暫聲音，即便是從小就將槍械當做玩具來玩的貝基，也難以分辨出開槍之人所在的位置。
頂多就只能通過小弟中槍時噴濺出的血花方向，以及著彈點來大概判斷子彈飛來的方向。
但剛才事發突然，眼睛根本來不及收集信息。
而且就算判斷出彈道方向，也無法改變什麼。
因為，貝基能確定那子彈是從很遠的地方飛過來的。
儘管難以置信，但這就是事實。
心驚於開槍之人的恐怖之處，貝基卻沒有在臉上表現出相關的情緒，而是冷冷看著莫德。
毫無疑問，那開槍之人肯定和莫德是一夥的。
「殺掉他。」
沒有興趣去過問莫德前來找麻煩的緣由，貝基直接下達了充滿殺意的命令。
聽到貝基的命令，位於隊伍前側外圈的幾名匪幫小弟第一時間就掏出了手槍。
咻咻——！
然而就在這時，又是子彈呼嘯而來的動靜。
依舊未聞槍聲，那幾個剛抬起槍口的小弟就在莫名之間接連中彈而亡。
是連續而來的幾發子彈，而且仍是太陽穴中彈……
不止一個嗎？
貝基眼眸急劇一縮，再也難以保持臉上功夫，猛地望向一個方向。
映入眼簾的，除了燈火通明的建築，便只有深沉的夜色。
在那漆黑夜色的盡頭，卻潛藏著足以令人心膽俱裂的恐怖傢伙。
「老大……」
從未經歷過此等陣仗的匪幫小弟們皆是露出了懼意。
就算是遇到十倍數的敵人，他們也敢於衝過去廝殺。
但這種跟鬼一樣的槍手，卻令身經百戰的他們膽寒不已。
不說匪幫一行人的反應，就連街道兩側的海賊們也是一副見鬼似的神情。
連偉大航道都沒去過的他們，何曾見過這樣的光景？
將自己代入進匪幫那種處境，除了絕望還能剩下什麼？
相比於匪幫一夥人的心驚膽戰，莫德則是手握長刀，微笑不語。
那在極遠處開槍的人，自然就是索爾了。
憑藉著修為高深的霸氣，索爾能在幾公里之外輕鬆收割匪幫的人頭。
也就是說，只要索爾願意，分分秒就能將匪幫所有人射殺一空。
整個過程到結束，甚至不給匪幫見到他的機會。
「這就是頂尖狙擊手的實力……」
索爾在此時展現出來的實力，讓莫德深刻意識到了狙擊手真正恐怖的地方。
只不過，索爾今晚的任務可不是團滅匪幫，而是【掩護】莫德。
這也是莫德敢於光明正大來到匪幫面前的根本原因。
不然的話，單憑匪幫的火力，一個照面下來，就算莫德有信心躲開，卻也別想著有機會能殺掉貝基。
究竟是誰……？
貝基抑制著從心頭不停泛起的寒意，眼神陰鬱掃過小弟們，冷冷道：「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聽到貝基的話，除了因為站位而不便開槍的匪幫成員，其餘人皆是掏出槍，想要幹掉莫德。
然而，從遠方夜色而來的子彈，卻往往比他們快上一步。
噗嗤噗嗤——！
剛抬起槍的匪幫小弟，無一例外全部太陽穴中彈而死。
詭異的情況，頓時令整條街道鴉雀無聲。
而莫德卻是暗爽不已，心想著有大腿抱就是舒服。
他也不可能主動去提醒匪幫今晚不宜用槍。
這樣一來，就能讓索爾多殺掉一些毫無價值的匪幫小弟。
而且，莫德對貝基的惡魔果實能力知根知底，很清楚貝基體內肯定藏了不少兵力。
在那些未知兵力裡，包括了匪幫中高端戰力的幹部和隊長。
所以，在貝基將所有底牌揭露出來之前，莫德能不浪費體力，就絕不會多動一下。
相比於莫德的風輕雲淡，匪幫一方就顯得草木皆兵了。
貝基臉色罕見難看起來，為了驗證猜測，他讓小弟們繼續用槍瞄準莫德。
結果。
這一次的子彈來得更快。
有幾個小弟才剛剛做出抬槍動作，就被從遠方而來的子彈射殺。
不一會時間，地上多出了二十幾具的屍體。
貝基看了眼地上的屍體，額間已是滲出冷汗。
他不知道潛藏在夜色盡頭的恐怖狙擊手有多少個，但從那誇張的射擊頻率來看，肯定不在少數。
也就是說，只要那幾個狙擊手願意，不僅能對他產生威脅，還能在短時間內掃清他擺出來的所有兵力。
但那幾個狙擊手卻沒有這樣做。
為什麼？
貝基難以分析出原因，卻能猜到狙擊手開槍的前置條件。
要是貝基知道狙擊手只有一個的話，不知該作何感想。
意識到不能將舉槍瞄準莫德，貝基轉而下令道：「換刀。」
匪幫成員一怔，但很快就執行命令，各自抽出隨身攜帶的短刀。
這一次，子彈不再飛來。
可即便如此，貝基卻仍是心有餘悸望向遠方的夜色。
他感受到了有史以來最強烈的危機感。
那危機感像是一根根肉眼看不見的欄杆，從天而降落在四周，釘成一個牢籠將他限制於此。
就算體內駐紮了數百個部下，就算惡魔果實能力可以強化身體防禦力，也無法削弱他此刻的感受。
這是很沒道理的一件事。
可貝基終究是在黑道裡混跡多年的頭目，狠性湧現上來，當即惡狠狠吐掉嘴巴裡的雪茄。
他有想過轉身而逃。
但最終選擇直面於危險，並且要將危險剷除掉。
忌憚於狙擊手的威脅，卻不妨礙他想要先幹掉莫德的念頭。
「殺掉他！」
聽到貝基再一次的命令，明面上所剩下的匪幫小弟猛地衝向莫德。
那神不知鬼不覺的子彈不再飛來，讓匪幫小弟們心頭一定。
但他們似乎忘了自身的強項之處是用槍。
見匪幫成員換刀衝過來，莫德遺憾之餘，便是迎了過去。
沒費多少力氣，莫德就砍瓜切菜般將這些匪幫成員斬於刀下。
至此，貝基明面上成了一個光桿司令。
看著這一幕，街道兩側的海賊們無聲沉默。
那個匪幫，竟然淪落到此等田地。
「這烏索普到底是什麼來頭？」
海賊們驚疑不定。
有這麼恐怖的狙擊手相助，他們彷彿能預見到西海即將竄出一個以烏索普之名為主的超新星海賊團。
街道之上，莫德站在屍堆之間，手腕一動，抖掉了刀身上的血跡。
旋即，刀指貝基。
「將人放出來，我們繼續。」
「你……到底是誰？」
被一語道出堅城果實的能力，貝基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周圍的海賊卻是不明所以。
拉斐特則是微微蹙眉。
放人出來？
他看向貝基。
隱約間有了猜測。
也在此時。
貝基豁出去了。
他沒有放出體內的部下，而是在胸腔之上驟然打開一排小型炮門。
從裡面露出頭的炮口齊齊對準了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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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平衡
超人系城堡果實。
即是上次貝基在拍賣會裡所吃下的惡魔果實。
能力顧名思義，就是讓身體變成一座堅固的城堡。
因此，貝基的身體宛如城堡一樣，可以將任何一種東西放進體內，包括生物在內。
而進入體內的物體會悉數變小，只有離開能力範圍才會恢復原樣。
簡而言之，就是一座移動城堡。
貝基作為匪幫的頭目，既不缺錢也不缺人，自然是在體內部署了最大限化的武器和人手。
這就是他今日上街只帶了七八十個小弟的原因。
此時，貝基深陷危局之中，也就直接揭露了底牌。
部署在體內的小弟們迅速動員起來，將一門門大炮探出炮門，齊齊對準莫德，然後引燃。
伴隨著轟鳴聲，一顆顆彈珠大小的黑色炮彈從貝基胸膛上的炮門裡彈射出來，進而在半空中恢復到了原來的體積。
長街之上，驟然響徹炮彈呼嘯而過的尖銳聲音。
莫德瞭解城堡果實的能力，早在貝基有所動作時，就立即撤出炮彈所能波及的大概範圍。
然而，街道兩側的海賊對於貝基的能力卻是一無所知，直至耳畔傳來炮彈呼嘯而過的尖銳聲音時，倉促間已是來不及跑開。
「轟——！」
十顆炮彈幾乎同一時間爆炸。
高溫熱浪攜著彈片向著四周席捲而去。
離得較近的十幾個倒霉海賊直接被彈片打成篩子，當場身亡。
也有不少海賊被氣浪推飛出去，落地時受了輕重不一的傷勢。
當爆炸過後，地上躺了幾十個海賊。
一時之間，怒罵聲和哀鳴聲交織到了一塊。
在場的海賊哪能想到貝基會如此喪心病狂，竟然直接在街上開炮。
「貝基，老子草你大爺！」
驚魂不定的海賊們各自問候起貝基，旋即迅速逃離現場。
大炮都出來了，誰還敢留在現場看熱鬧？
哪怕是酒館裡的海賊們，在聽到動靜後，也是匆忙跑出酒館，盡量遠離貝基所在的地方。
唯獨像拉斐特這種藝高人膽大的海賊，仍是留在了現場，只不過距離把控得很好，能觀戰的同時，也不會讓戰鬥波及到自身。
貝基被一眾海賊問候家人，卻是不予理會，抬頭看向站在一間酒館頂上的莫德。
隨著貝基視線上抬，那胸膛上的炮口也是向上抬高，再一次對準莫德。
只是，顧及到瘋帽鎮明面上的規矩，貝基這次卻是沒有下令開炮。
若是摧毀了酒館，到後面倒霉的也是他自己。
莫德就是利用了這個規矩，以此鉗制住了貝基的趁勝追擊。
眼見貝基停下炮擊，莫德趁勢一躍而下，逕直衝向貝基。
在刻意為之下，莫德進攻路線的身後是一間酒館。
這個角度，投鼠忌器的貝基也確實沒辦法肆意開炮。
他只能關閉胸膛上的炮門，轉而在腹腔上放下一扇扇吊門。
身體內早有準備的匪幫小弟們排兵佈陣站在吊門之後，每個人手裡皆是握著一把膛線長槍。
用不了火炮，卻可以用燧發槍。
另外，遠處狙擊手的啞火，讓貝基驚疑之際，也能稍微放開手去攻擊莫德。
但貝基也沒有就此放鬆警惕，分出一部分心神關注著隨時可能再度開槍的狙擊手。
眼看著貝基轉換攻勢，而索爾那邊毫無動靜，莫德也就果斷放棄了衝鋒，並且有意識向著躺在地上的海賊們靠過去。
與此同時，站在吊門後的匪幫小弟們無一例外扣下了扳機。
伴隨著密集的槍響聲，由上百顆鉛彈所組成的密集彈幕籠罩向莫德。
早有先見之明的莫德將暗鴉歸鞘，旋即雙手並用，舉起就近兩個重傷的海賊，將他們當做擋箭牌橫在身前。
彈幕飛射而來，頓時在重傷海賊身上打出一陣密集的血花。
頃刻間，這兩個倒霉蛋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周圍，二十多個因為受傷而躺在地上的海賊們驚恐看著這一幕。
生怕成為下一個擋箭牌的他們，頓時用上了吃奶的力氣，就算是爬也要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看著莫德用兩個海賊擋下彈幕，貝基卻是冷冷一笑。
城堡內有著充足的兵力，能夠以輪番射擊的方式來克服燧發槍填彈慢的缺點，從而大幅度提高射擊頻率。
僅憑兩具屍體，休想抗下第二輪的射擊。
下一秒內，貝基腹腔上的幾扇吊門後又是一輪齊射。
上百顆鉛彈離體而出，組成彈幕射向莫德。
「槍陣嗎……」
面對著時隔不到兩秒的第二輪射擊，莫德臨危不亂。
他直接蹲下來，減少受彈面積的同時，將那兩具破布袋似的屍體疊在身前，艱難抗下了第二波的彈幕。
之後，莫德不給貝基第三輪齊射的機會，將手中的屍體用力丟了過去。
貝基眼神微變，一個閃身，躲開了先後而來的兩具屍體。
閃避動作讓身體晃動起來，導致站在吊門後的匪幫成員失去準頭，被迫中斷了第三輪齊射。
而這個時候，莫德直接朝著另外兩個因為受傷而在地上瘋狂爬動的海賊。
看到莫德衝過來，那兩個海賊頓時臉色劇變，發出淒厲的驚恐叫聲。
「不，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啊！！！」
「兩位辛苦了。」
莫德卻是慰問了一句，旋即果斷敲暈這兩個驚恐無措的海賊。
盾牌是不可以亂動的。
莫德拎著昏迷過去的海賊的後衣領，再一次衝向貝基。
在武器和兵力充足的前提下，城堡果實能發揮出驚人的火力。
但是在驚人火力的背後，卻有著一個較為致命的缺點。
那就是平衡。
只要破壞貝基的平衡，就能讓火力失去傾瀉點。
貝基蹙眉看著莫德手中更換過的海賊盾牌，再次下達開槍的指令。
又是一輪彈幕從吊門後射向莫德。
莫德直接將兩個海賊盾牌橫在身前，擋下了這一輪射擊。
同時，鉛彈所附帶的衝擊力使得莫德被迫停下腳步。
但在最後一顆鉛彈銷聲匿跡後，莫德故技重施，將手中的海賊盾牌甩向貝基。
貝基見狀臉色一冷，為了閃避屍體，向著一旁閃去。
莫德趁勢爆發出驚人速度，頃刻之間就縮短了一大段距離，旋即掏出手槍，瞄準貝基的眼睛扣下扳機。
砰——
鉛彈飛射而出。
「這個混賬……」
貝基心頭一驚，猛地向後仰頭，躲開了這顆鉛彈。
他的這個動作，再一次讓身體失衡。
在這一瞬間，貝基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莫德似乎很瞭解城堡果實。
心思回轉之際，貝基擺正身體。
而這個時候，莫德已然來到他的身前。
鏘——！
暗鴉出鞘。
刀芒一閃而逝。
空中潑灑出大量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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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水果忍者
被一刀斬成兩截的屍體帶出大量的鮮血，進而落向地面。
但貝基卻安然無恙，眼含驚懼之色的向後一退。
千鈞一髮之際，若非從城堡內及時衝出來的小弟替他擋下這一刀。
恐怕，血灑當場的人就是他了。
西海什麼時候冒出了這麼一號人物？
貝基心頭震顫。
匪幫小弟的及時護駕，卻沒有讓莫德停下刀勢，無縫向著貝基斬出第二刀。
而這個時候，又是一名匪幫成員跳出城堡，在他的身體堪堪恢復到原來體積的時候，就被莫德一刀斬中。
頃刻間，地上又是多出了一具被一刀斬成兩截的屍體。
「有意思。」
莫德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縷笑意。
貝基這壁虎斷尾的保全之策把他逗笑了。
終究，貝基吃下城堡果實也才兩個多月的時間，熟練度顯然不高，並不能發揮出城堡果實應有的效果，也不能像原著那樣玩出各種花樣。
不然在這種情況下，以城堡果實的能力，最少有三種應對之法。
然而貝基卻只能被動挨打。
【震裂斬】
莫德得勢不饒人，向著貝基飛快斬出五刀。
貝基卻跟海馬下崽似的，不停拋出小弟，用來擋下那疾斬而來的長刀。
嗤……！
於是，地上又多出了五具屍體。
莫德笑了笑，又是一刀過去。
貝基只能再次拋出小弟，用來延緩莫德的攻勢。
於是地上又多出了一具屍體。
就在這種奇妙的你進我退中，長街之上被拉扯出一條刺眼的殘屍血路。
貝基每退一步，就得拋出最少一個小弟。
莫德每進一步，地上往往就多出一具屍體。
才一會時間，地上就多出了五十多具匪幫成員的屍體。
令貝基幾欲吐血的是，不管他如何去延緩莫德的攻勢，卻始終無法擺脫莫德的追擊。
換言之，那拋出去的五十多個小弟可以說是白死了。
實際上，貝基拋出小弟的速度並不慢。
可莫德的刀也不慢，起碼能跟得上貝基拋出小弟的頻率。
而那些小弟之所以那麼容易就被一刀斬成兩截，也是因為城堡果實的另一個缺點。
從城堡內出去的物體，在恢復到原來的體積之前，需要經歷一個短暫的漸變過程。
在這個漸變過程結束之前，嚴格來說就是一個個活靶子。
但歸根究底，還是因為貝基的能力熟練度太低。
所以，只要莫德能精準把握住這個漸變過程的時機，就能將那些從城堡內出來的匪幫小弟扼殺在所謂的搖籃之中。
難度稱不上太高。
反正莫德能做到。
於是，在這樣的砍瓜切菜裡，莫德漸漸砍出了手感。
有幾次神來之筆的轉動手腕，竟然只用一刀，就很順暢的連續斬過三個匪幫小弟。
然後，莫德上癮了……
周圍，尚未離去的拉斐特等海賊沉默看著正發生在長街上的奇妙景象。
有點眼力勁的他們，從這場戰鬥裡感受到了一股說不清楚的違和感。
他們總覺得，莫德只需稍微提一下速，應該就能在三十回內攻破貝基那不停獻祭小弟的守勢。
但莫德的攻勢就偏偏只差了那麼一丁點。
反觀貝基，擁有惡魔果實的能力，本該給人一種底牌很多的感官。
然而，在莫德的攻勢面前，貝基卻顯得十分笨拙，有一種如果不用果實能力興許會更好一點的既視感。
一路旁觀下來，拉斐特等人真不知道是莫德太強，還是貝基太菜。
幾公里之外，坐在一棟建築頂上的索爾認真「看」著長街之上的戰鬥。
在看到莫德那熟練度很高的斬擊快攻時，索爾腦袋上不由冒出好幾個問號。
這什麼情況？
明明這兩個月就沒讓莫德碰過刀……
結果非但沒生疏，反而變得更猛了？
這也太假了吧？
「難不成這小子的用刀天賦比……呸。」
索爾猛地搖頭。
「還是槍比較適合他，可不能憑白糟蹋那見聞色霸氣資質。」
「對，就是這樣。」
索爾自言自語著。
長街之上，戰鬥仍在繼續。
在莫德的快攻下，不能善用城堡果實能力的貝基反受其害，只能節節敗退。
在這短短幾分鐘裡，被他拋出去擋刀的匪幫成員已有上百個，但成效甚微。
可就算如此，一連砍了上百個人，體力損耗肯定很明顯。
有此想法的貝基抽空觀察了下莫德的神情。
令貝基心驚的是，他非但沒在莫德臉上看到任何一絲疲態，反而從莫德的眼睛裡感受到了一種如饑似渴的需求。
彷彿在向他說：多丟一點，再丟快點！
「這傢伙是認真的嗎？」
貝基深感不妙。
然而莫德確實是認真的。
在決定向貝基動手之前，莫德在獵人筆記裡寫下了十五個名字。
除去貝基，在這些名字裡，共有匪幫的三個幹部以及十一個隊長。
而地上這上百具屍體裡，就有三個登記過的隊長。
其實莫德一開始也沒想到這茬，只是砍著砍著，想要的經驗值就這樣送到臉前了。
就跟突然中獎一樣。
相比於去追求三連斬的手感，莫德更想要中獎。
於是，他開始期待著每一個被貝基拋出來的靶子。
他也不貪心。
不求三連斬。
也不求能抽到匪幫的幹部。
只求貝基先將隊長們拋出來。
在這樣的期待下，也就產生了一種令貝基深感不妙的觀感。
在這種觀感下，貝基急於擺脫現狀，卻渾然不知這個現狀是莫德刻意營造出來的。
哪怕貝基能擺脫莫德的快攻，最終的下場也是難逃一死。
並非是因為莫德的實力強大到可以碾壓貝基，而是因為索爾將槍口對準了這裡。
只要索爾一刻不挪槍口，那麼，貝基就只能被囚到牢中做困獸之鬥，到死之前都無法跳出囚籠。
這也就是索爾身為頂尖狙擊手所帶來的實質效果。
長街上，看似膠著的戰況仍在持續。
周圍，看客漸漸變多，基本都是被剛才的炮彈爆炸聲吸引來的。
有幾個不長眼的傢伙掏出手槍，想替這場戰鬥添點佐料。
下一秒，從遠方而來的鉛彈取走了他們的性命。
這警告意味十足的幾槍，頓時讓一些不懷好意的看客們老實下來。
場內。
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
莫德的神情卻越來越興奮。
抽到第六個隊長了……
場外。
拉斐特的目光一點一點輕啄過莫德砍瓜切菜時的神態。
他笑了，也沉醉了。
眼眸中儘是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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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草
沒錯的。
那個男人是同類。
而找到同類，無疑是一件值得去歡欣的事情。
拉斐特眼中的光芒如潮水般褪去，手中的黑色枴杖舞出幾圈漂亮的棍花，旋即用杖頭將帽簷輕輕向上一頂。
他眼中不見了光芒，取而代之的則是莫德戰鬥的身影。
「要忍住啊……」
拉斐特紅唇一咧，艱難壓抑著出手的慾望。
好不容易見到一個同類，讓他體內的暴力因子不禁沸騰起來。
但是，那獵物是莫德的。
所以，不能出手。
一旦出手搶奪，無異於是親手去打碎那美麗的畫面。
拉斐特忍住了出手慾望，卻無法收斂透體而出的高昂殺意。
頓時，以他身周滲出一股令人膽寒的氣場。
離拉斐特尚有一段距離的海賊驀然一驚。
那一瞬間，像是有數十根針刺在他們的身體側面之上。
什麼情況？
正關注場內戰鬥的他們不由自主看向拉斐特。
恍惚間，彷彿在拉斐特身後看到了一個由殺意凝聚而成的暴虐臉龐。
面色微變之間，他們悄然遠離了拉斐特。
儘管他們本來就離得夠遠了……
遠處，一棟建築頂上。
狼鼠和塔塔木半蹲在屋簷之後，認真觀望著長街之上的戰鬥。
「好強。」
塔塔木發自內心。
狼鼠則是沉默看著長街上僅用一把刀就將貝基逼入險境裡的莫德，眼中滿是驚異之色。
他以為莫德的強項是槍法和臉皮厚，而現在看來，刀術方面的造詣也是不低。
儘管徒有其表，卻有著相當強悍的殺傷力。
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詭槍出手了。
那樣的實力，當真是恐怖至極。
也難怪那個海軍傳奇會對詭槍如此執著。
這種狠人，手上肯定沾了極多同僚的鮮血。
但最可怕的是，詭槍名聲不顯……
狼鼠細思極恐。
片刻後，狼鼠輕輕搖了下頭，從詭槍帶來的陰影裡掙脫出來。
當詭槍在今晚出手的那一刻起，他的任務就開始接近尾聲了。
莫德和武器店裡的少女。
單憑這兩個籌碼，足夠了。
「之後，也就不管我的事了……」
狼鼠如此想著。
旋即，下意識摸向褲兜。
那裡面放著一個電話蟲。
驗證已經結束，之後無非就是向祗園傳達此事。
再之後……
是離開，亦或是留下來見證詭槍落下帷幕？
狼鼠默默看著長街之上的那道身影。
或許，更傾向於留下。
.........
長街之上，屍骸散落一地。
鮮血匯聚成條條溪河，漫向四處。
貝基受夠了。
他可以不在乎小弟的死活，卻無法忍受一成不變的形勢。
不該是這樣的。
惡魔果實能力起初所帶給他的驚喜，不該這般乏力。
這個能力，明明如此契合他的身份和地位……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
是能力太弱嗎？
不。
是自己太弱，無法發揮出這項武器所具有的威力。
在做不到得心應手的情況下，一昧去依賴武器，只會反受其害。
貝基忽然醒悟了。
在得到城堡果實能力的時候，他執著的認為，這項能力將會讓他在未來一路高歌猛進所向披靡。
他並不認為自己的眼見有什麼問題。
這本該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但莫德卻用實際行動教會了他什麼叫做現在和未來。
醒悟過來後，貝基眼中掠過狠意。
下一秒，從城堡跳出來的幾個忠心小弟不再攜刀帶槍，而是各自捧著一顆黑色炮彈。
這就是貝基醒悟之後的對策。
最壞不過是同歸於盡。
最好不過是各自受傷。
而他體內還有充足的人手。
所以無論結果如何，當這幾顆炮彈近距離炸開，必然就能讓他迎來【兵力懸殊】的形勢。
那才是他一貫的作風，也即是勝機。
當貝基看到莫德慣性斬向小弟的時候，臉上便是浮現出兇狠的笑容。
「炮彈？」
莫德卻是眼神一變。
反應過來時，暗鴉已經砍在了炮彈之上。
沒辦法啊，砍著砍著都成慣性了，哪能及時收手。
彭——！
劇烈的爆炸瞬間將莫德和貝基捲入其中。
灼熱的氣浪轟擊在他們的身上，將他們各自掀飛出去，進而落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咳咳。」
莫德捂著胸膛，緩緩起身。
憑藉著升到一星的體質，他只是身上幾處掛綵，被彈片劃出深淺不一的傷口。
除此之外，也就是氣浪轟擊在身上，像是正面挨上了一拳。
並沒有什麼大礙，就是有些痛。
這就是體質帶來的好處。
「真狠。」
莫德暗道一聲。
在必要時刻裡，唯有這樣的狠絕手段，才能破而後立闖出一線生機。
值得銘記。
莫德先是檢查了下傷勢，旋即看向倒地不起的貝基。
當時，貝基離爆炸中心點更近，如果沒有高於爆炸威力的體質屬性，就算不死，也應該受了不小的傷。
而獵人筆記並沒有回饋收益，說明貝基還活著。
沒有絲毫遲疑，莫德衝向倒地動彈不得的貝基，企圖補上最後一刀，拿到貝基的經驗值。
便在這時，貝基的四周湧現出一個個匪幫成員。
卻是貝基強忍著眩暈感，將體內的小弟們逐一放出來。
在實施自爆手段之前，貝基有預想過雙方受傷的同等情況。
卻沒想到，最終結果是他躺下了，而莫德還能站著。
這也就算了，特碼還能跑。
但不管怎麼樣，總算是從泥沼中脫身了。
莫德看著一個個從城堡裡冒出來的匪幫成員，不由停下腳步。
「麻煩了啊。」
莫德輕嘆一聲。
倒是不擔心眼前的局勢，而是考慮起人頭被搶的可能性。
「應該不至於那麼倒霉吧？」
莫德的視線穿過匪幫小弟，落在倒地不起的貝基身上。
他知道貝基肯定受了重傷。
在這種情況下，只要拖時間，貝基流血致死只是遲早的問題。
可周圍有不少看熱鬧的傢伙，難保其中會有貝基的仇人。
要是在自己對付匪幫成員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個人把貝基殺了。
那麼，莫德不吐血才怪。
貝基可不管莫德在想什麼，激憤之下忍著痛楚吼出聲。
「殺掉那混賬！」
得令後，匪幫成員們齊刷刷舉槍。
咻咻……！
子彈呼嘯而來的聲音。
遠方夜色中的狙擊手在這個時候掉線重連。
匪幫成員就跟多米諾骨牌一樣，陸續中槍倒地。
貝基愕然看著這一幕，差點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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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還是你們過來吧
遠處的狙擊手！！！
莫德所施加的壓力，讓貝基忘了這茬。
眼睜睜看著小弟們陸續中彈身亡，如同一把把刀狠狠插在了貝基的心扉上。
但是，在場的匪幫成員基數遠遠高於那從遠方夜色飛射而來的子彈頻率。
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有匪幫成員陸續中彈而亡，也絲毫不影響剩下的人對莫德開槍。
砰砰……！
長街上空響起一連串的槍聲。
莫德故技重施，憑藉著速度上的優勢，先是向著右方拉扯出幾個身位。
在將火力吸引過來的同時，一下縱躍就跳到了建築頂上，避開了匪幫成員傾瀉而來的第一輪火力。
匪幫此時沒有列出能夠輪番射擊的槍陣，在打完第一輪的子彈後，就只能陷入填彈的真空期。
若是尋常海賊，這個時候多半已經切出冷兵器向著莫德衝過去。
但匪幫是專精於玩槍的黑道，論填彈速度，甚至不弱於海軍精銳。
他們僅用了三秒不到的時間，就各自裝填好了彈藥。
而這段時間裡，索爾擊斃了十幾個持槍的匪幫成員。
只要匪幫不放下槍，索爾就會一直開槍，直至匪幫醒悟這點。
隨後，匪幫成員無視來自索爾的威脅，忠實履行著貝基的命令，皆是咬牙抬槍瞄準站在建築頂上的莫德，旋即眼含殺意的扣下扳機。
又是一輪足以將人撕裂成碎片的彈幕。
莫德卻也是夠狠，直接跳進了房子與房子之間的巷子裡，消失在匪幫眾人的視野之中。
「草。」
於是，失去目標的匪幫成員頓時陷入一種極其尷尬的境況。
打又打不到莫德，看又看不到那個狙擊手。
然後。
耳畔再次響起子彈呼嘯而來的尖銳聲。
陸續有人中彈，進而倒地身亡。
他們也不是傻子，不至於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但不管他們如何左右橫跳，那從遠方夜色飛射而來的鉛彈，卻彷彿像是長了眼睛一樣，怎樣都躲不過去。
究竟是哪來的怪物？！
這不僅僅是匪幫一眾人的真實想法，也是周圍看客的真切感官。
任誰遇上這樣的狙擊手，多半也只能哭爹喊娘然後等死，叫天叫地都沒用了。
「瘋帽鎮還有這種強者？」
「這才是真正的狙擊手啊！」
「太恐怖了，幸好我不在那裡。」
「遇到這麼恐怖的狙擊手，匪幫也太慘了！」
「慘什麼慘？老子早就看匪幫不順眼，最好死得一個不剩。」
「……」
眼看著索爾大發神威，週遭看客們各抒己見。
那如同死神前來索命的槍法，令他們見識到了狙擊手真正令人膽寒的一面。
也因為這樣，大多數看客突然同情起匪幫的處境。
場內。
貝基咬牙切齒。
「丟、丟掉槍！」
他艱難喊出這麼一句話，旋即吐出了一口濃血。
剩下的百來號匪幫成員聞言直接丟掉手裡的槍械。
也在這時，那奪命般的子彈呼嘯聲終於不再響起。
正如貝基猜測的那樣，只要不用槍，那數量不明的恐怖狙擊手就不會出手。
「帶我離開……」
貝基的視野中浮現出不規則的白霧狀，有了一種開始模糊的趨勢。
傷得太重了……
他還是高估了自己。
或者說，又一次被城堡果實的低熟練度帶進坑裡。
所以在那炮彈爆炸之前，沒能及時將吊門關閉……
藏在體內的小弟倒是沒什麼事情，反倒是他有一種內臟被拿出來亂捶一頓然後又塞回體內的感受。
似乎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傷得這麼重。
但在先前的預想之中，只要能將體內的兵力盡數釋放出來。
那麼，不管受了多重的傷，都在可以接受的範圍。
可他低估了莫德的抗性。
這樣一來，反而變成是他用自殘的代價擺脫了莫德的追擊，跟預想中的情況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這場戰鬥沒法打了。
趕緊逃命才是上上之策。
匪幫成員其實也想溜了，主要是那狙擊手太不講道理了，讓他們生不出半點反抗之心。
所以，貝基最後下達的命令對他們而言簡直就是天籟之音。
一名匪幫幹部第一時間就抱起貝基，準備逃離這是非之地。
然而。
緊隨而來的一顆鉛彈穿過人墻，直接秒掉了那名幹部。
那幹部一聲不吭就倒向地面，而被他抱在懷裡的貝基也跟著砸在地面。
牽扯到傷勢，貝基悶哼一聲，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這一槍意味著什麼。
他一清二楚。
就是要他老老實實待在原地。
到底是誰？究竟是誰？
那種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無力感，令貝基幾欲瘋狂。
滋生而出的破壞慾望，卻只能讓那無力感愈發深刻。
向來都是他將人玩弄於掌心，何曾想過會淪落到今日這般田地。
憤怒、無力。
貝基臉龐漸至猙獰。
而這個時候，莫德從巷子裡走出來，光明正大站到了匪幫的對立面。
他看了看散落在匪幫成員腳邊的槍械。
只能在心裡感慨著索爾的掩護比火槍禁令更有用。
貝基惡狠狠看著被些微白霧覆去身形的莫德，很想問一下莫德為什麼要找他麻煩。
在自尊心的驅使下，終究是沒能開口。
用不著他下令，僅存的不足一百的匪幫成員皆是抽出了短刀，兇狠看著莫德。
在狙擊手的威脅之下，這似乎是他們眼下唯一能做的事。
「你過來啊！！！」
有一名匪幫成員禁不住壓力，朝著莫德怒吼出聲。
就算不能用槍又怎樣？
人數方面，他們還是絕大的優勢。
在這怒吼聲中，匪幫的士氣頓時有了回暖的趨勢。
莫德笑了笑，然後掏出了手槍。
一下槍響。
那怒吼出聲的匪幫成員頃刻中彈身亡。
「……」
匪幫眾人面色一僵。
莫德裝填彈藥之餘，平靜道：「要不還是你們過來吧？」
說完之後，又是開了一槍。
這一槍是瞄準貝基的。
但被一個匪幫小弟用身體擋了下來。
莫德並不介意，用最快的速度裝填彈藥，隨後又是一槍。
不到十秒的時間，就有三個匪幫成員死在莫德的槍下。
這種時候，匪幫一眾人有了一種要被人活生生玩死的感受。
為了擺脫這種感受，十來個匪幫成員留下來保護貝基，其餘人則是衝向莫德。
莫德則是保持射擊，讓匪幫成員不停減員。
直至距離不再支持射擊後，便是抽出暗鴉殺過去。
一陣亂戰，刀光劍影之中，匪幫成員的數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銳減。
失去了槍械的他們，等於是被拔去爪牙的野獸，對莫德根本構不成威脅。
幾分鐘後。
莫德腳邊躺滿了匪幫的屍體。
戰鬥持續到此刻，莫德的暗鴉刀刃上崩出了好幾道口子，已然瀕臨退休。
以暗鴉的品質，能堅持到此刻，也對得起它的價值了。
換做普通的刀，比如5萬貝利一把的那種，估計砍下炮彈就沒了。
要不是因為這樣，武器店哪來的生意？
莫德面無表情看向被十來個匪幫成員護住的貝基。
「只剩下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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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她是我的
這場戰鬥打到現在，總算是到了最關鍵的地步。
除去被索爾幹掉的一個匪幫幹部，剩下的獵物都在這十來人之中。
值得慶幸的是，並沒有冒出來搶人頭的傢伙。
「不過來嗎？」
眼看著那剩下的匪幫成員只是嚴陣以待，莫德便是將崩了好幾道口子的暗鴉歸鞘。
旋即，莫德在那十來個匪幫成員的怒目而視下，再次掏出了手槍。
仍是瞄準貝基開了一槍。
毫無意外又是被一名匪幫成員用肉身擋下來。
到了這般田地，貝基終於是忍不住拋出問題。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殺我？」
回應他的，是莫德冷漠的目光，以及一顆鉛彈。
那一瞬間，貝基所能感受到的，不僅僅是莫德的目光、槍聲，以及手下臨死前的慘叫聲。
還有……離死亡越來越近的絕望。
為了拚死保護貝基，僅剩的匪幫成員減員至六個。
包括貝基在內，能給莫德帶來收益的獵物只剩下四個。
莫德徐徐圖之，又是瞄準貝基開了一槍。
旋即，隨著槍響聲又倒下一個。
匪幫離覆滅又進了一步。
周圍，一眾看客無言沉默。
一個人數不超過五個的組合，就快要將匪幫活生生玩死了。
要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
這可是西海地下世界最強的黑幫。
但事實就是如此。
主要也是因為那個從頭到尾沒有露過面的狙擊手太強了，硬生生將匪幫打得主動丟掉槍械。
而少了槍械的匪幫，又只能被近戰實力強於他們的莫德壓制。
一來一去，此前還威風凜凜的匪幫，現在卻變成了長街上滿地的屍體。
真是不勝唏噓。
場內。
匪幫的人確實忠心耿耿。
哪怕危巢將覆，也沒有拋棄貝基的跡象。
甚至，哪怕明知道會死，也願意用肉身去幫貝基擋子彈。
這是一種能夠托付生死的義氣，引人側目。
但貝基意識到命不久矣，嘶啞著聲音道：「別管我了。」
當他說出這句話時，匪幫至此只剩下兩個資歷最老的幹部。
「老大，我們當初宣誓過，同患難共生死！」
「……」
貝基不由沉默。
十分鐘後。
莫德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解決掉堅挺了最久的兩個幹部。
最後，就只剩下了貝基這道主菜。
今晚這場狩獵的收益已經是爆炸般的好，再收下貝基這個人頭的話，說是上天也不為過了。
抱大腿的感覺真是太舒服了……
莫德來到貝基身前，居高臨下看著氣息愈發微弱的貝基。
貝基艱難道：「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什麼……」
莫德從地上撿起一把燧發手槍，然後將槍口對準貝基。
在扣下扳機之前，莫德唇角輕啟，低聲念出一個名字。
聽到那個名字後，貝基先是震驚，之後是恍然，最後面如死灰。
原來是……
槍聲驟響。
莫德開槍了。
貝基額頭上頓時多出一個血洞，直至斷氣，雙眼仍是圓睜著。
看著死不瞑目的貝基，莫德隨手丟掉仍在冒煙的燧發手槍。
旋即緩緩閉上眼睛，隨著意念一動，漆黑的視野之中浮現出獵人筆記。
【體質：★☆】
一個貝基，兩個匪幫幹部，外加十來名匪幫隊長的狩獵成果，直接讓莫德凝聚出了第二顆體質星框。
整個過程順利得讓莫德忍不住流露出滿足的笑容。
比較遺憾的是，匪幫沒有體面的用刀好手，所以刀術方面的收益少得可憐。
截止到至今，筆記封皮上聚集了一堆星群，卻連刀術的第一顆星框都無法凝聚。
但莫德一點也不急。
對他而言，只要有索爾這根大腿的庇護。
那麼，瘋帽鎮對現在的他而言就是絕佳的狩獵場。
只要能將星級提升到再無半點收益的程度，哪怕要在這裡花上幾年也不要緊。
莫德在貝基屍體前站了一會時間。
而周圍看客勉強能看到莫德臉上的笑容。
那是一種滿足的笑容，讓他們暗自心驚。
「以後招惹誰都好，但絕對不能惹到烏索普。」
在場多數看客皆是這樣的心理。
其實從莫德表現出來的實力，還不至於讓桀驁的他們如此從心。
他們更多是忌憚於莫德身後的狙擊手。
而招惹莫德，也就意味著招惹到那實力恐怖的狙擊手。
熱鬧看完了，也見識到了莫德滅掉匪幫的過程，這些看客便準備離開現場。
畢竟拍賣會也快開始了。
一些人陸續離開。
拉斐特卻是向著莫德走去。
他現在一心所想，就是以同類的立場跟莫德好好深入交流一番。
就在此時。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拉斐特身後傳來。
拉斐特回首望去，卻見艾貝海賊團的人殺氣騰騰而來。
尤其是為首的艾貝，疾走之間，帶起陣陣殺意。
「衝著烏索普來的……」
關於莫德和艾貝海賊團的恩怨衝突，拉斐特瞭若指掌，所以一下子就猜出了艾貝海賊團的來意。
周圍原本就要走的海賊們看到艾貝海賊團氣勢洶洶而來，便是紛紛停下腳步，饒有興致的看向屍體堆中的莫德。
艾貝和莫德之間的恩怨在瘋帽鎮雖然不至於人盡皆知， 但大部分海賊都知道。
莫德也是聽到了動靜，回身望去。
看到來人是艾貝時，眼前不由一亮。
來得真是時候！
艾貝海賊團是聽聞風聲而來的，一到現場，率先看到的卻是滿地的匪幫屍體，當即一驚。
緊接著，他們看向站在屍堆裡的莫德，不由得流露出凝重之色。
並不知曉狙擊手存在的他們，從這滿地屍體上無一例外的黑西裝來看，他們得出了一個判斷。
莫德一個人……滅掉了匪幫？
怎麼做到的？
艾貝震驚之餘轉而看向莫德。
便在此刻，一道身影橫到中間，擋住了艾貝的視線。
那道身影卻是拉斐特。
這樣突然橫插一腳，顯然來者不善。
看到拉斐特時，艾貝臉色微變，卻沒有任何退讓之意，冷冷道：「閑雜人等……靠邊！」
「恕難從命。」
拉斐特面色平靜的舉起枴杖，豎直懸在身前，同時看向艾貝腰側的花劍，意思十分明顯。
艾貝神情稍稍難看起來。
偏偏是這個傢伙來礙事。
「等等，她是我的！」
忽然間，莫德的聲音傳了出來。
「嗯？」
拉斐特不禁回頭看向莫德，目光中帶著一絲審視意味。
「嗯哼？」
艾貝卻是意外看著莫德，情不自禁問道：「烏索普，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莫德看著艾貝，含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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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跌宕起伏
當索爾決定出手時，匪幫便注定覆滅，
而莫德從中拿到了巨大的收益。
這可是地下世界的黑幫巨頭組織，要是讓他自己來動手，不知要花多少個章節才能解決。
而現在，僅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幾乎拿到了登記在獵人筆記裡的所有收益。
這種體驗實在太舒服了。
遠比前世在機構裡一天連按三十次用來處決犯人的開光更來得直觀。
在這麼直觀的收益面前，身上的傷勢和損壞的暗鴉根本不算什麼。
拿到了這麼豐厚的收益，莫德準備撤退。
但艾貝海賊團的突然到場，卻讓他臨時改了主意。
大腿體驗卡的時效可是還在的。
這種時候，被登記在冊的艾貝主動送上門來，莫德哪會錯過。
只是，拉斐特突然橫插一腳也是出乎莫德的意料。
一想到拉斐特這幾個月在瘋帽鎮所幹的事，莫德沒法淡定，所以直接出面宣示主權。
聽到莫德那麼赤果果的話，艾貝也不淡定了。
「這、這是表白嗎？」
艾貝眼含媚意看著被戰鬥餘韻渲染出幾分男子氣概的莫德，心神不由蕩漾起來。
她身後的船員對此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並沒有什麼反應，處於隨時能夠出手的戰備狀態。
「不是。」
莫德直接否定了艾貝的腦補。
艾貝的神情瞬間垮下來，眉眼間再度浮滿殺意。
轉變的速度堪比川劇變臉。
「拉斐特，她是我的。」
莫德沒有理會艾貝的變化，轉而望向拉斐特，語氣不容置疑，再一次宣示了主權。
有索爾的【掩護】，莫德的底氣相當之足。
拉斐特卻是神情平靜，挽著枴杖耍出幾下棍花，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回應。
反觀艾貝這邊，再度迅速收斂殺意，轉而又是一臉蕩漾看著莫德。
那沾染在莫德臉上的血跡和污塵，在艾貝眼中非但不刺眼，反而更像是一種頗具魅惑感的【妝容】。
「要是能得到他……可不能只玩一天，那樣太浪費了，得玩一星期，唔，不行，最少也要半個月！」
艾貝腦海中已經浮現出肆意蹂躪莫德的美妙畫面。
拉斐特先是看了一眼神情有些不太對的獵物艾貝，旋即側著身子看向莫德，用枴杖指著滿地的屍體。
「這些還不夠滿足你嗎？」
「不夠，但加上她的話就夠了。」
莫德知道拉斐特肯定是盯上了艾貝，所以才會在這種局勢下出面攔下艾貝。
無非就是要杜絕掉艾貝被他殺掉的可能性。
但天時地利人和之下，他又怎會讓拉斐特搶走艾貝。
聽出了莫德的堅決，拉斐特卻是抿唇而笑，收回枴杖，轉而抵在地上。
他一身紳士裝扮，無論言行亦或是舉止，也如紳士一般。
但是，在那謙謙有禮的言行舉止之下，實際上潛藏著一顆肆意踐踏規矩，且充滿暴虐的心
或許是因為不屑掩飾。
他的眼睛時常如寒夜般冰冷無情，那蒼白到令人感到違和的膚色，反倒是讓那紅唇如鮮血般刺眼。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無時不刻透露著危險氣息的男人
而此刻，拉斐特微笑看著莫德。
忽然間，他抬手輕壓帽簷，向著莫德行了一個寡淡如水般的禮節。
「烏索普，在此之前，這個女人是我看上的東西， 但我很榮幸能在今晚『認識』你，所以，將她讓給你也未嘗不可。」
「哦？」
看到拉斐特如此識趣，莫德眉頭一挑。
「這樣最是再好不過，因為她也是我此前就看上的獵物，不過，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說什麼也不能讓你吃虧，所以她身後那些人就留給你了。」
「……」
拉斐特臉上的笑意不由一滯。
莫德認真道：「怎麼樣，我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
拉斐特深深看了莫德一眼。
旋即，他抬起枴杖，從中抽出一把偏細的杖劍。
僅論體積的話，那仗劍與艾貝的花劍相差不大，其實也就是他將艾貝視為獵物的原因之一。
抽出杖劍後，他的目光越過艾貝，轉而落在那些艾貝海賊團的船員身上。
就當是見面禮了……
盯著那些獵物，正好需要釋放一些慾望的拉斐特平靜道：「也行。」
莫德聞言，眼睛稍稍瞇起，哪會輕易相信。
此時。
拉斐特和莫德之間的對話，讓艾貝越聽越不對味。
被這樣左一口東西右一口獵物，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哪還有半分花癡樣。
她猛地抽出腰間的花劍，指著拉斐特，冷冷道：「小的們，給我殺了這個醜八怪！」
艾貝海賊團的船員們頓時聞聲而動，對著拉斐特發起衝鋒。
拉斐特見狀一笑，不退反進，主動迎了過去。
頃刻之間，雙方戰到了一團。
艾貝卻不再關注拉斐特那邊的情況，轉而冷冷看向莫德。
「放心，我會給你留一口氣吊命。」
「那還真是謝謝了。」
莫德眼角餘光瞥向滿地的槍械，笑意漸濃。
街道週遭，眼見又有熱鬧可看，一群看客又是駐足。
對他們而言，今晚格外熱鬧，比參加拍賣會有趣多了。
只是，大多數看客的目光皆是聚集在艾貝身上。
無他，跌宕起伏。
街道中央，艾貝手握花劍，上半身前傾，如同一隻體態優美的獵豹，向著莫德疾衝而去。
莫德就地取材，撿起地上的槍，直接對準艾貝扣下扳機。
砰——！
鉛彈向著艾貝飛射而去。
艾貝一個側身，輕鬆躲過鉛彈。
那側身的動作令她的速度有所減緩。
她正要重新提速到極致時，只見莫德又從地上撿起兩把槍。
「嗯？」
艾貝眼神微變，果斷減速。
砰砰——
兩顆鉛彈飛來。
艾貝目光如劍，左騰右挪躲開鉛彈。
堪堪穩住身形時，又是兩聲槍響。
「混賬！」
艾貝怒罵一聲，又是一個側身躲開鉛彈。
緊接著，她猛地向前踏出一腳，驟然提速衝向莫德。
然而，再次而來的鉛彈逼得她又只能減速做出閃避動作。
儘管莫德開槍時幾乎沒有瞄準動作，但在這種不足五十米的距離下，每一槍都打得十分精準。
在這樣的精準打擊下，艾貝憑藉著與懸賞相匹配的硬實力，頻頻躲過飛射而來的鉛彈。
只不過，莫德的槍法過於刁鉆，讓她左騰右挪之際顯得很是狼狽。
但落在周圍看客眼中，可不是一句跌宕起伏可以形容的美景了。
幹得好，烏索普！
他們默默為莫德奉上掌聲。
卡……
槍聲驟然中斷。
莫德撿到了兩把沒有裝填子彈的燧發槍。
艾貝冷冷一笑，趁此拉近與莫德之間的距離。
莫德遺憾之餘倒也乾脆，丟掉燧發槍，抽出暗鴉。
正當艾貝認為莫德要跟她近戰時，卻看到莫德一腳踹在匪幫成員的屍體上。
就這樣，一具屍體迎面朝著她飛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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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轉瞬即逝
屍體迎面飛來。
艾貝眼角狂跳，輕而易舉就躲開了那具拗成蝦米飛來的屍體。
她連子彈都躲得開，何況屍體。
只是，不帶這麼噁心人的。
彭——！
又是一具死不瞑目的屍體飛來。
準確來說，是半截屍體。
這滿地的匪幫屍體，有一部分是太陽穴中彈而死，有一部分是被莫德一刀砍成兩半。
而莫德顯然不是那種會挑剔的類型。
一腳踹過去，哪管你是一個還是半截。
「你……！」
眼看著半截屍體飛來，艾貝一個側身動作，及時躲開。
然而，從屍體裡抖出來的血液，還是無可避免的濺射到艾貝臉上。
「烏索普！！！」
艾貝一臉怒容看向莫德。
映入眼簾的，仍是半截屍體。
艾貝忍著滿腔怒火，在躲開那半截屍體後，邁著大步衝向莫德。
迎面而來的，仍是半截屍體。
莫德知道，連子彈都能躲開的艾貝，自然不可能被屍體砸中。
但是，說不準會被血液濺到眼睛呢？
在近身戰之前，但凡有一絲可能性，都值得去嘗試。
於是，抬腳間又是半截屍體飛過去。
就這樣，艾貝不停閃開飛來的屍體，逐漸拉近距離。
令莫德遺憾的是，雖然濺射了艾貝一臉血，卻絲毫沒有影響到艾貝的視野。
當雙方距離即將縮減到十米之內時，莫德果斷停腳。
艾貝好不容易踏進攻擊範圍，蓄怒已久的她，面容猙獰，朝著莫德就是一記大招。
【雛菊】
她那手中的花劍，頃刻間刺出一片密集的針芒，迎面將莫德罩入其中。
「瘋女人，今時不同往日了啊。」
莫德冷冷看著迎面而來的劍芒。
相比於那一次在戰斧酒館的時候，現在的他根本感受不到絲毫壓力。
旋即，看清了劍勢的莫德毫無花俏可言的一記斜挑，
暗鴉那瀕臨退休的刀身義無反顧斬進那密集的劍芒之中。
鏘——！
那如雛菊般盛開的劍芒瞬間被燃燒殆盡成了一朵轉瞬即逝的火花。
來勢兇猛的細長花劍就這樣被一刀挑向了上方。
「什麼？！」
通過劍身傳遞而來的力量讓艾貝眼眸急劇一縮。
在那被利刃撞擊出來的火花消逝之際，潮水般的危機感頓時覆面而來。
長年積累下來的白刃戰經驗，讓艾貝在電光火石之間，不顧一切的想要拉回被挑飛的花劍。
她很清楚，一旦無法及時回防，戰鬥將會在一瞬間迎來結束。
電光火石間，艾貝做出了最正確的決斷。
然而，來不及了。
莫德的刀比她預想中的還要快。
那是一種沒有任何技巧可言的快、單憑體質所支撐出來的快。
眸子中，一道刀光如約而至。
艾貝心跳驟然漏拍。
緊接著，身前一涼。
莫德那面無表情的臉龐硬生生撞進她的視線裡。
嗤——！
鮮血飛濺而出！
莫德一刀斬過艾貝的身體，同時，向前越過艾貝。
擦身而過時，艾貝嗅到了一股摻雜著鮮血和硝煙的味道。
噗嗤——！
莫德飛快轉身，一刀刺進艾貝的後背。
補刀是一個良好的習慣。
莫德向來十分注重。
染血的刀身頓時從艾貝胸膛穿透而出。
被一刀穿透，艾貝的身體猛然一震，進而繃緊弓起，向後仰頭時，發出痛苦的慘叫聲。
致命的前後兩刀，讓她的力氣飛快流失。
她手裡的花劍脫手落向地面，雙腿一軟，幾乎就要軟倒在地。
這時，莫德向前踏出一步，伸出左手挽住艾貝的腰腹。
在穩住艾貝身體的同時，稍一用力，動作輕柔的將艾貝拉進懷中。
與此同時，那穿透艾貝胸膛的長刀，就這樣一進到底。
艾貝又是一聲慘叫，刀刃撕裂內臟的痛楚令她弓直白皙的脖頸，腦袋進而向後一仰，靠在了莫德的肩膀上。
那沾染了不少鮮血的長髮，就這樣披散開來。
生死關頭之際，艾貝感受著來自身後的溫度和貼實的觸感，吃力偏頭，迎向莫德那斜望而來的冷漠目光。
她伸出手想要撫摸到莫德的臉頰，卻因為氣力不足，只能轉而揪緊莫德的衣襟。
「要、要是……」
話還沒說完，她突然向前一探，用嘴唇蜻蜓點水般掠過莫德的臉頰。
「哈哈哈！！」
做出這個不合時宜的舉動後，艾貝用盡最後的氣力，發出一陣暢快而瘋狂的笑聲。
莫德卻是毫不在意，旋即抽刀後退。
那瘋狂的笑聲頓時戛然而止。
艾貝軟倒在地，鮮血至身下漫開。
她眼眸中的光澤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逝著。
恍惚之間，往昔深入靈魂的記憶畫面湧現了出來。
眼前，是一道落荒而逃的身影。
耳畔，全是海賊的興奮笑聲。
艾貝的意識就這樣緩緩沉入黑暗之中。
莫德看了眼艾貝的屍體，抬手抵在臉頰上那一掠而過的潦草唇印。
本想直接擦拭掉，卻鬼使神差的收手。
隨後，莫德放下手，緩緩閉上眼睛。
漆黑視野之中，邊緣散發著白光的獵人筆記憑空浮現出來。
封皮上方，白點星群紛紛墜向下方，以流星雨的形式在刀術需求右側飛快凝聚出一顆星框。
當星框凝聚而成後，一縷星光細屑如同沙漏一般，從上方的星角落向底部，且流速非常之快。
一觸碰到星框底部時，原本散發著微光的星屑卻是轉眼間變成黑色。
不一會時間，星框內的空白處就被黑色星屑填滿了三分之一。
「不僅凝聚了星框，還填滿了三分之一。」
莫德很是驚喜。
雖說前期的星級提升速度會比較快，但也不應該這麼快。
也許是因為海賊世界裡的獵物質量普遍比較高。
莫德閉上眼睛查看戰果的舉動，落在周圍看客眼裡，卻像是一個辣手摧花後然後閉眼回味的狠人。
「……」
無聲之中，看客們更加忌憚莫德了。
像這樣的危險人物，往後還是退避三舍比較好。
片刻後，莫德睜開了眼睛，轉而望向拉斐特那邊的戰況。
只見拉斐特的身形宛若游龍，在人群之中來回衝殺。
竟是以一人之力壓制住了艾貝海賊團的數十個海賊精英。
莫德看著拉斐特總能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過從視線之外圍攏而來的攻擊，心頭不由微凝。
「見聞色霸氣嗎？」
莫德觀望了一會戰鬥。
眼看著拉斐特不一會時間就讓敵人減員過半。
莫德贊嘆之餘，果斷溜了。
當拉斐特將艾貝海賊團的人斬殺殆盡後，早不見了莫德的身影。
拉斐特也不在意，將杖劍緩緩回鞘，旋即看了眼艾貝的屍體。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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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對不起！！！
人殺光了。
莫德也走了。
拉斐特便沒有繼續留在現場的理由。
在眾多海賊的忌憚目光之中，拉斐特悠然走遠。
待拉斐特走掉後，有一個海賊沉聲道：
「你們注意到沒，艾貝海賊團的船員死法，全是喉嚨被拉斐特一劍割開，可是，拉斐特的身上卻一點血跡也沒有」
「……」
「……」
週遭安靜了下來。
「一直在聽別人說，花劍艾貝的刺擊很強，能在一秒之內將人戳出幾十個血洞出來，但烏索普只用了三刀就把她……」
「艾貝的懸賞金是3800萬吧？」
「是的。」
「三刀就……？」
「……」
「……」
週遭再次安靜下來。
片刻後，有人低聲道：「怪物，兩個都是怪物！」
遠處，樓房頂上。
狼鼠默默看著長街上如修羅場般的屍堆。
地下世界首屈一指的匪幫和懸賞金超過五千萬的艾貝海賊團竟然死到了一塊。
夜風微涼，從身後而來，往著長街方向而去。
但是，哪怕夜風是朝著前面吹過去的，狼鼠卻彷彿也能嗅到從長街那邊傳來的濃重血腥味。
片刻之後，狼鼠笑出了聲。
「痛快，真是痛快……」
「……」
塔塔木則是沉默不語。
狼鼠笑了好一會，才漸漸收住，轉而偏頭看著塔塔木的側臉。
遲疑片刻後，他忽然道：「塔塔木，離開瘋帽鎮吧。」
「為什麼？」
塔塔木聞言，疑惑看向狼鼠。
狼鼠沉默半響，平靜道：「別問為什麼，總之聽我的準沒錯，難不成我會害你嗎？」
「為什麼？」
塔塔木執拗道。
「我真是……」
狼鼠用力拍了下額頭，嘆道：「你就別問了，反正我是不會說的。」
「好。」塔塔木點頭道：「不問。」
「那你走不走？」
「不走。」
「……」
狼鼠眼皮跳了幾下。
「塔塔木，就當是最後一次了，能不能照我說的去做，只要別待在這裡，隨便你去哪都可以。」
「狼鼠。」
塔塔木看著狼鼠，認真道：「我不走。」
聽出了塔塔木語氣裡的不容置疑，狼鼠不由皺眉。
「你會死的，塔塔木。」
「那……」
塔塔木眼神一凝，問道：「烏索普呢？他也會死嗎？」
狼鼠頓時驚訝看著塔塔木，旋即，眉頭皺得更深了。
看著狼鼠的反應，塔塔木不再寡言。
「狼鼠，我知道你是海軍。」
「……」
「那天晚上的女人也是海軍。」
「……」
「你們在謀劃著什麼？」
「……」
「烏索普究竟是什麼來歷？」
「……」
狼鼠嘴唇動了動，半響後，默然道：「他不叫烏索普。」
塔塔木頓時愕然。
...........
酒街五百米開外的某條巷子。
一身血跡的莫德走進巷子裡。
前方陰影處隨之走出來一個人，卻是全副武裝的桑妮。
今晚，她也是支援人員之一。
只不過，在有索爾的情況下，她沒有出手的必要。
也就待在這裡，看著莫德一人浴血奮戰，不僅滅掉匪幫完成復仇，在最後還殺了頗有名氣的艾貝。
桑妮細細打量著莫德身上的傷勢，目光騰挪之後，最終停留在莫德臉上的潦草唇印。
「變態。」
「？？？」
剛走進巷子的莫德當即一臉問號。
「變態？」
「嗯，變態。」
「你是在說我變態嗎？」
「嗯，變態。」
「我哪裡變態了？」
「變態。」
「……」
莫德佛了。
旋即，他終於注意到桑妮的目光落點，卻是艾貝留下來的唇印。
「你指這個？」
莫德抬指壓在唇印上。
「變態。」
桑妮耷拉著眼皮。
「算我怕你了。」
莫德嘴角抽了抽，旋即用手指將唇印擦拭掉。
話說當時為什麼沒在第一時間內擦拭掉？
現在一回想。
似乎是因為從艾貝最後的笑聲中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情緒？
莫德微微搖頭。
人都死了，想那麼多做什麼？
見莫德擦掉唇印，桑妮轉而看向莫德身上的傷勢。
「我帶了藥，是現在幫你處理傷勢？還是回去店裡再弄？」
「不急，先跟我去一個地方。」
「去哪？」
「碼頭。」
莫德微微一笑。
十分鐘後。
莫德和桑妮狂奔至碼頭。
當他們來到這裡的時候，艾貝海賊船所停泊的位置傳來了幾下震耳槍聲。
以及更遠的另一個位置，也是傳來密集的槍聲和隱約可聞的廝殺聲。
那個方向，則是匪幫船隻停泊的地方。
相比於艾貝海賊團的船隻，顯然是匪幫的船隻更具價值，但相對的，肯定會有一大堆人去爭奪。
所以，莫德更傾向於去搜刮艾貝海賊團的財產。
聽著從不遠處傳來的廝殺聲，莫德不禁感嘆道：「這些傢伙一聞到肉味，真是跑得比誰都快。」
「快點。」
桑妮則是飛快催促了一句，一副生怕好處被人搶光的樣子，旋即率先衝了過去。
莫德看到桑妮比自己還要積極，頓感無語。
不一會，兩人來到艾貝海賊船所停泊的位置，只聽甲板傳來激烈的廝殺聲。
「桑妮，你就別上去了吧？」
「不要小看我。」
「行吧，那你小心一點。」
莫德點頭，腳下發力，直接跳到船上。
桑妮也是用同樣的方式，緊跟著莫德跳到了船上。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甲板上。
此時，甲板上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
單憑留守在海賊船上的艾貝海賊團成員，根本無法抵擋幾股匯流到一團的豺狼。
被滅掉，也只是遲早的事。
而莫德和桑妮的到來，頓時引來在場近百號人的注意。
他們原以為又是兩個機智的同行，但萬萬沒想到的是。
「是烏、烏索普……！」
看到來人是莫德時，這群海賊懵逼了。
有一種正要偷竊，然後卻被主人突然發現的感覺。
而且那個主人還是一個能輕易將他們拍死的猛男。
「他怎麼會來這裡……」
甲板上的每一個海賊皆是驚恐看著莫德。
迎著在場眾人聚集而來的驚懼目光，莫德微笑道：「不用在意我，你們繼續忙啊。」
說著，便是指了指剩下的幾名艾貝海賊團船員。
「不是還有幾個沒解決掉嗎？」
「……」
海賊們聞言乾笑一聲，哪敢搭話。
場內氛圍沉寂了片刻。
「對不起！！！」
突然，一個海賊高喊了一聲，旋即跟百米健將似的，猛地衝向甲板邊緣。
然後，他又化身跳高健將，直接跳過甲板圍桿落到碼頭上，頭也不回的跑了。
「對不起！！！」
有人帶頭逃跑，頓時引起了連鎖反應，一個個先是道歉，然後瘋了似的跳船而逃。
不一會時間，甲板上就剩下幾個受傷的艾貝海賊團成員。
桑妮先是看了一眼頃刻間就跑得沒影的海賊們，旋即看向莫德的側臉。
「你說得對，他們真的是跑得比誰都快。」
「呵呵。」
莫德輕笑之間，便是解決掉了那幾個艾貝海賊團船員。
隨後，他和桑妮開始了搜刮。
另一邊。
匪幫船隻停泊之位。
甲板上乃至碼頭，滿地的屍體。
「怎麼會沒有，為什麼會沒有？！」
殺出一條血路的勝利者們看著連一疊貝利都沒有的船艙，臉上滿是不敢置信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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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是時候了
為了得到匪幫的【遺產】，諸多海賊拚死拚活。
碼頭邊上遍地屍體，連船隻周圍的海面都被鮮血所染紅。
這般慘烈，到頭來卻是竹籃一場空。
如何能接受？
渾身染血的一個個海賊差點一口氣沒順上來。
他們又怎能想到貝基將所有的財產塞進體內。
而貝基身死後，體內的東西也就隨著能力消失而不知去了哪裡。
這也就是匪幫船上毫無財產的根本原因。
相對而言，莫德這邊卻是滿載而歸。
要不是人力有限，桑妮連船長室浴室內的珍珠鏡框都想拆下來。
搜刮完畢後，兩人提著大包小包，心滿意足的離開艾貝海賊船。
臨走之前，莫德留了個心眼，在衣服內藏了幾疊貝利，順便將完成任務的暗鴉丟進海中。
暗鴉的刀刃上崩了好幾道口子，已經失去了應有的價值。
但有了這些搜刮來的錢，也足夠莫德去換一把質量更好的刀。
至於名快刀，那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就算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
莫德倒是知道羅格鎮有一兩把快刀，但短期內是別想了。
所以還是老老實實去鎮裡的武器店物色一下，或者再去找塔塔木買一把。
.........
莫德和桑妮回到武器店。
剛進門，他們就看到坐在櫃臺裡的索爾。
「來來，放這裡就好。」
索爾瞥了眼兩人身上的大包小包，旋即跳出櫃臺，微笑指著前方的空地。
莫德和桑妮頓時面面相覷，也只能照做，將包裹放到地上。
索爾隨即將其中一個包裹解開，然後傾倒出來，卻是一堆紙鈔和錢幣。
常年與錢打交道的索爾，只是撥弄了幾下，就大致估算出了一個數額。
「八百萬左右。」
說完，他便是解開其餘的包裹，將裡面的東西全部倒出來。
除了紙鈔錢幣，也就是一些小巧的金銀首飾和珠寶，以及賣相不錯的工藝品。
桑妮看到散落滿地的鈔票，忍不住捉一把在手裡，笑得眼睛彎成了小月牙。
莫德拿起一件鍍金的工藝品，入手還挺沉的，但估計賣不了多少錢。
索爾則是在估算著所有東西統合起來的數額。
片刻之後，得出的結果是兩千萬左右。
估算完收穫後，索爾用一種慈祥的目光看著莫德和桑妮，像是在看著登門送禮的子嗣。
「不錯不錯，你們兩個懂事了啊，還知道要孝順老人，那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來了。」
「？」桑妮。
「？」莫德。
索爾卻是微笑看著他們，旋即，動作飛快的將他們手上的鈔票和工藝品卸下來，然後放到錢堆裡。
「好了，都這個點了，你們該去休息了。」
「……」
莫德和桑妮不禁對視了一眼。
半響後，不甘心的桑妮率先發難，認真道：「索爾，我們沒說過要將這些東西送給你。」
說完，桑妮用眼神示意莫德來一下助攻。
莫德卻是視而不見，嘴角帶出一絲笑意。
倒不是要小小報復一下桑妮上次跟索爾打小報告，而是他知道索爾已經將話說到這種地步，也就沒什麼挽回餘地了。
再者，莫德回來之前有藏了幾疊貝利，而且瘋帽鎮來錢容易，所以就算索爾要黑下今晚的收穫，莫德也無所謂。
索爾確實也打算將這些東西盡數收入囊中。
他先是瞥了眼裝死的莫德，旋即看向桑妮，意味深長道：
「桑妮啊，你確實沒說過要將這些東西送給我，但我已經感受到了你的心意，這就足夠了。」
「……」
看出索爾是鐵了心要黑下這些收穫，桑妮也就放棄了。
她面無表情道：「好吧，本來是想幫你存一點棺材本的，看來是做不到了。」
莫德聞言，不禁笑出了聲。
索爾卻是毫不在意，反而是突然看向莫德。
見索爾看過來，莫德瞬間收斂笑意。
然後，索爾朝著莫德伸出手，微笑道：「拿出來吧。」
「什麼拿出來？」
莫德心頭微驚，臉上卻是一片茫然。
索爾認真道：「還能是什麼，當然是我寄放在你後腰上的幾疊棺材本咯。」
莫德發現自己低估了索爾的無恥程度。
什麼叫你寄放的……
莫德輕嘆一聲，然後在桑妮不敢置信的注視下，將藏在後腰上的幾疊貝利拿出來。
索爾乾脆利落的奪過莫德手裡的貝利，然後丟到了錢堆裡。
桑妮則是指著莫德，震驚道：「莫德，你、你竟然藏了錢！」
莫德攤手無奈道：「這不是以防萬一嘛，結果還是沒能防過去。」
「那你也該跟我說一下吧，虧我這麼信任你。」
桑妮猛地放下手，臉上浮現出一縷怒意。
「呃……」
莫德奇怪看著桑妮。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桑妮突然拿出帶在身上的藥，隨後拍在櫃臺上，冷哼道：「你就自己上藥吧，我去睡了。」
言罷，便是快步向著廊道走去。
「桑妮啊，我不也是在你身上寄放了一疊棺材本嗎？」
索爾微笑看著桑妮的背影。
聽到索爾的話，桑妮身體一僵，進而停下腳步。
「拿出來吧。」
「我不記得有這種事。」
桑妮緩緩轉身，做著最後的掙扎。
索爾嘆道：「所以我這不是在提醒你嗎？」
「……」
桑妮沉默半響後，認命般的拿出藏在身上的一疊貝利。
這一次，換莫德驚訝看著桑妮。
彷彿在說，你竟然也藏錢了？
桑妮瞪了莫德一眼，旋即將手上的貝利扔到錢堆裡。
索爾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廊道那邊，一隻肥鼬默默縮了回去。
他不禁又懷念起了那自由自在的大森林。
現在想想，那裡的空氣……真是干凈啊。
店舖裡。
索爾坐在錢堆上，朝著莫德和桑妮揮了揮手。
「好了，你們該去休息了。」
莫德和桑妮還能說什麼，老實向著廊道走去。
「等一下。」
索爾又忽然喊住了他們兩個。
「明天開始，店舖暫時不營業了。」
「為什麼？」
桑妮不由轉身疑惑看著索爾。
索爾淡淡道：「是時候教你們霸氣了。」
「真的假的？」
桑妮聞言頓時喜上眉梢。
莫德則是眼前一亮。
索爾瞪眼道：「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了？」
莫德和桑妮頓時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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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引導
從明天開始傳授霸氣，是索爾今晚臨時決定的事。
緣由是他旁觀了莫德今晚的戰鬥。
就戰鬥的結果而言，其實沒什麼太大的問題。
但是，戰鬥的過程卻不能讓索爾滿意。
簡直太糙了。
最關鍵的是，助莫德完成這場復仇的武器並不是槍，而是刀！！！
偏生莫德用刀還用得挺溜的，至少就當時的情況而言，用刀的效果遠勝於用槍。
這讓索爾蛋疼之餘心生一口怨氣。
但他還算明事理，知道對莫德而言，現階段的槍械確實不具備正面摧毀敵人的效果。
也只有掌握霸氣，才能改變這種現況。
當然，對於任何一種職業而言，霸氣的效果都是顯而易見的。
只不過，相比於刀術和體術，槍術更依賴霸氣所帶來的蛻變效果。
這不單單是各方面的提升，而是能夠讓槍術戰法趨向於多樣化的實質性改變。
也是基於這樣的考慮，索爾才會臨時變卦。
在他原本的計劃裡，最少也得三個月左右的時間，才會正式去教莫德霸氣。
但考慮到莫德展露出來的天賦，將這個時間點提前也未嘗不可。
畢竟，桑妮近期也差不多滿足條件了，正好可以一起教。
唯一讓索爾比較擔心的是，在傳授霸氣的過程裡，桑妮可能會被莫德打擊到。
「應該不至於吧。」
索爾默默想著。
眼看著索爾突然沉思起來，莫德和桑妮對視一眼，便是悄然離開，獨留索爾一人在店裡。
在就寢之前，桑妮還是幫莫德處理了下傷勢。
「一周內不要碰水。」
上藥包紮之後，桑妮提醒了一句。
「瞭解。」
莫德點了點頭。
今晚受的傷並不算嚴重，就是傷口數量比較多。
以現在的體質，輔於傷藥的話，十天半個月的，應該就差不多痊癒了。
之後，兩人各自回房。
他們很是期待明天的到來。
翌日一早。
莫德醒來便是第一時間下樓。
廚房內，桑妮正在準備早餐。
莫德先去洗漱，隨後來到餐廳。
他將霸佔了兩個位置的貝利推到一旁，旋即坐了下來。
等桑妮做好早餐，已是半個小時後的事了。
而索爾像是算好時間似的，踩點來到餐廳。
從今天開始，他又不能去晨練了。
吃完早餐後，三人來到店裡。
在修煉正式開始前，索爾將櫃臺和貨架撤掉，騰出了整間店舖的面積。
莫德和桑妮正襟危坐，一臉期待。
索爾翹著二郎腿坐在凳子上，手裡捏著一根鍍金煙斗。
「關於霸氣，應該不用我再解釋一遍了吧？」
「嗯。」
莫德和桑妮各自點頭。
他們雖然不會霸氣，但對霸氣的存在和類別早有基本的認知。
索爾輕輕敲了下煙斗，語氣平靜。
「對槍手來說，見聞色霸氣是正式步入門檻的前置條件，但也僅此而已，若想更進一步，就必須得掌握武裝色霸氣。」
「但是，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擅長和不擅長的事情，霸氣亦是如此。」
「你們兩個的見聞色資質很高，只需適當引導，入門不是難事。」
「至於武裝色，等你們先掌握了見聞色再說。」
說到這裡，索爾看向廊道的方向。
「小傢伙，把東西抬過來。」
聽到索爾的聲音，貝利立即將一筐鉛彈搬到索爾身旁。
索爾跳下凳子，將煙斗放在上面，隨後從筐子裡撈起一把鉛彈，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
「理論說得再多，都不如實踐來得有用。」
「索爾，你說的適當引導，該不會是……躲子彈吧？」
莫德看著滿滿一籮筐的鉛彈，嘴角微微一抽。
「有問題嗎？」
索爾拋了拋手中的鉛彈，認真道：「話說在前頭，雖然是修行，但這些全是貨真價實的鉛彈，要是你們沒能躲開要害……」
說到這裡，索爾冷笑一聲。
「那我就只能請亞瑟跑一趟了。」
意識到索爾是認真的，莫德和桑妮眼神微微變了下。
只是修行的話，完全可以拿其他東西替代鉛彈。
起碼不會發生意外。
半響後，桑妮問道：「至於做到這種程度嗎？」
索爾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現在流血，好過以後丟命。」
「懂了。」
桑妮點頭。
頓了頓，她疑惑問道：「那如果現在丟命呢？」
莫德無語看了眼桑妮。
索爾卻是面無表情道：「那就只能說明你們不過如此。」
「哦。」
桑妮再次點頭。
奇怪的對話就此結束。
隨後，修行正式開始。
莫德和桑妮分站於墻前兩側，而索爾雙手各自捏著一把鉛彈。
也在這時，兩人才知道索爾並不打算用槍。
只是這樣的話……
兩人嚴陣以待的神情稍稍鬆弛了一下。
而當修行開始的時候……
咻咻！
莫德和桑妮只聽到破空聲，反應過來時，身側的墻壁上就多出了一個彈孔。
這特碼怎麼躲？
兩人呆住了。
「唔。」
索爾看著冒出裊裊煙絲的彈孔，嘆道：「唉，果然生疏了很多， 一不小心就用力過度了。」
「！！！」
兩人幽幽看著索爾。
剛那鉛彈要是往腦門去……
「別擔心，我控制力一向很好。」
索爾雙手的食指各自向前筆直一指，拇指則是向下一屈，做出手槍的手勢。
「開始吧。」
話音一落，索爾的右手食指先是對準莫德，那向下的拇指一彈，鉛彈應聲射出。
這次的鉛彈速度不像第一次那麼誇張，甚至慢於常規的燧發手槍。
「看得清楚……」
莫德及時向右一躲，離左手臂只有幾公分的墻壁上多出了一個彈孔。
緊急著，索爾又是連「開」兩槍，皆是被莫德成功躲過去。
之後，索爾轉而對桑妮「開」槍，後者也是輕而易舉就躲過了鉛彈。
一連「開」了幾十槍後，索爾這才慢慢提速。
莫德和桑妮漸漸感受到了壓力。
不是普通的壓力，而是生死之間的壓力。
躲不開的話，要嘛受傷，要嘛死……
………………
瘋帽鎮，酒街。
昨晚發生的大事已經傳開。
幾乎每個酒吧都在談論莫德的事。
「不僅艾貝海賊團，連匪幫也栽了……」
一間酒館內，眾人議論紛紛。
烏索普之名的熱度頓時超過了拉斐特。
酒館內的一張桌子上，基德和基拉默默喝著酒。
耳畔全是關於烏索普的議論聲。
「那傢伙……」
基德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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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離開與到來
昨晚，基德並不在現場。
但聽著週遭的談論聲，也大概瞭解到昨晚發生了什麼。
相比於莫德一人一刀砍翻匪幫和艾貝，他更在意的是那個替莫德保駕護航的狙擊手。
「那老頭，出手了嗎……」
基德拿起一瓶酒，仰頭灌了起來。
澄凈的酒液從唇邊兩側滑落，空氣中散發著一股醇香的酒氣。
基拉坐在一旁，沉默看著情緒不太對的基德。
面罩之下，無人看得到他此刻的神情。
不一會時間，基德喝光瓶中酒。
手臂一甩，空酒瓶飛向一側，砸落在鄰桌之上，當場粉碎。
那四濺的玻璃碎片飛了桌前幾個海賊一身。
「混賬東西！」
那幾個海賊頓時勃然大怒，拍桌起身，兇狠的目光掃向始作俑者。
而身為始作俑者的基德卻眼含殺意看了過去。
原本氣勢洶洶的幾位海賊頓時蔫了，縮著脖子坐回椅子，不敢再多看基德一眼。
見對方如此識相，基德冷冷收回目光，轉而起身。
動作之大，使得椅子向後倒去，發出一聲悶響。
那突兀聲響嚇得鄰桌幾個海賊身體一顫。
「走。」
基德沒有理會那幾個小丑，大步向著門口走去。
基拉丟下幾張貝利，起身跟向基德。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酒館，隨後並肩而行。
基德目視前方，視線所及之處，儘是些渾身酒氣，貪圖享樂的海賊。
「基拉，這種地方……沒必要再待下去了。」
基德眼中滿是寒光。
確實在這裡見識到了幾個不得了的傢伙。
但更多的，都是些不值一提的渣滓。
「可人手方面……」
「會有的。」
基德向前邁出的步伐驟然加快幾分。
「但不是在這裡，我們還有很多地方沒去過。」
「嗯。」
兩人向著碼頭方向走去。
「烏索普嗎……」
大步行走之餘，基德腦海中閃過那一道弱不禁風的身影。
殺掉烏索普。
這是他出海至今，第一次覺得有必要去做的事。
只是，索爾的存在讓他絕了這個念頭。
基德和基拉穿過酒街，來到白日時頗為熱鬧的碼頭。
兩人駐足看向停泊在灣口裡的諸多船隻。
打量了幾眼後，便挑中了一艘看著比較順眼的海賊船。
隨後，他們並肩穿過人流，走向那艘海賊船。
有兩道身影與他們擦肩而過。
這兩道身影卻是重返瘋帽鎮的薩博和克爾拉。
走出一段距離後，薩博忽然回頭看了眼基德的背影。
「怎麼了？」
克爾拉疑惑問道。
「沒什麼。」
薩博收回目光，望向前方。
克爾拉奇怪看著薩博。
兩人向前走去。
行出百米之後，身後忽然傳來偌大的動靜聲。
薩博和克爾拉回頭望去，映入眼簾的卻是海賊之間的亂戰。
「是剛才那兩個人？」
克爾拉看著殺上一艘海賊船的基德基拉。
「走吧。」
薩博沒有多看，加快步伐。
克爾拉點了點頭，旋即快步跟上薩博。
當薩博和克爾拉離開灣口碼頭的時候，用殺戮手段搶了一艘船的基德基拉揚帆起航，駕著船隻緩緩駛出灣口。
...........
偉大航道，海軍本部馬林梵多，元帥辦公室。
現任海軍元帥戰國坐在辦公椅上，正低頭凝視著一張懸賞令。
「這個『D』究竟是什麼來頭……」
戰國低聲自語著。
辦公桌上蹲坐著一隻萌萌的白色山羊。
它正在看著戰國手裡的懸賞令。
它知道，也許幾分鐘，也是幾十分鐘，戰國就會將那張懸賞令塞到它嘴巴裡。
向來如此。
「咚咚。」
有人敲響辦公室大門。
「進來。」
戰國抬頭看向大門。
一名蓄著鬍子的校官推門而進，大步走到辦公桌前，先是朝著戰國敬了一個極其標準的禮，旋即匯報道：
「元帥，就在剛才，卡普中將的軍艦未經通報，擅自駛離了內灣。」
「知道了。」
戰國面色如常。
待部屬離開辦公室後，戰國這才輕嘆一聲，無奈揉著額頭。
整個海軍本部裡，也就卡普做得出那樣的事。
儘管很不合規矩，但戰國早就習以為常。
隨性亂來是卡普一貫的風格，但涉及到正事時，也向來不會怠慢，每次都能很好的完成任務。
「卡普這次又想幹什麼？算了……」
戰國自語一句，旋即又看向手中的懸賞令。
沉默了許久後，他將懸賞令送到小山羊的嘴巴前。
小山羊愉快的將懸賞令含入嘴巴裡，細嚼慢嚥了起來。
也在這時，鶴中將來到元帥辦公室。
鶴中將的到來，打斷了戰國的沉思。
「阿鶴，你怎麼來了？」
戰國起身走出辦公桌，略顯意外看著面容恬靜如水的鶴中將。
鶴中將輕聲道：「替卡普過來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
「卡普這次出航，是為了去西海圍剿詭槍，算上來往航程，短時間內是回不來了。」
「嗯？」
戰國臉色微變，在聽到鶴中將的後半句話時，不由得頭疼起來。
難怪要讓阿鶴過來一趟。
這已經不是在【休假】的範疇內了。
「卡普那傢伙……」
「戰國，你的關注點。 」
鶴中將適時提醒了一句。
「哦，你是說詭槍啊。」
戰國看著鶴中將，平靜道：「卡普之所以能找到詭槍的下落，你肯定也出了不少力吧，阿鶴。」
鶴中將輕輕點頭。
「既然阿鶴你沒有阻止卡普，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而且，卡普知道該怎樣對付詭槍，帶去太多人的話，反而只會徒增犧牲。」
戰國眼簾低垂，回想著關於詭槍的記憶。
雖然詭槍在那艘海賊船上很不顯眼，但毫無疑問，卻是那個男人最有力的後盾之一。
他完美履行了自身的職責，在默默無聞之中，替著那個男人不停掃清障礙。
在當時的無數場接觸戰裡，也是詭槍，讓不計其數的同僚失去性命。
看著陷入回憶裡的戰國，鶴中將忽然道：「庫贊在卡普船上。」
「啊？」
戰國吃了一驚。
然後，他想起青雉現在正處於休假期。
只是……
戰國無奈一笑。
.........
風平浪靜的大海之上，一艘狗頭軍艦破浪而行。
甲板上。
青雉躺在一張太陽椅上，懶懶道：「話說，我們這是要去哪呢？」
「西海。」
卡普條件反射般應了一聲，旋即回頭看向不著調的青雉。
「庫贊，你怎麼會在這裡！！！」
「？？？」
青雉歪著頭，一頭霧水。
週遭的士兵們一陣沉默。
早就在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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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詭槍可不好玩啊
「哈哈！」
風和日麗的大海上空響徹著卡普的笑聲。
啪——！
這是卡普用力拍在某人肩膀上的聲響。
「庫贊，真有你的，不知道我們要去哪裡還敢上船，噗哈哈！」
啪——！
又是一下沉沉的肩膀重擊。
青雉挨著卡普一下又一下的拍肩，沉默之餘，露出一抹苦笑。
待卡普終於收手後，青雉揉了揉肩膀，問道：「所以，去西海是要做什麼？」
「哦，去見一下故人。」
卡普大咧咧道。
「故人？我還以為要去東海來著。」
「哈哈！」
卡普又拍了下青雉，正色道：「這次不同。」
「不同？」
青雉眼中閃過一抹好奇之色。
卡普緩緩收起笑意，嚴肅道：「老夫這次要見的故人是詭槍。」
青雉沉默了半響，詫異道：「詭槍？你說的該不會是羅傑海賊團的那個詭槍吧？」
「除了他還能是誰啊？」
卡普奇怪看著青雉，彷彿在說你的問題有點多此一舉。
青雉再度沉默了，向著四周張望了下，視線最終停留在不遠處卡普的副手身上。
「博加特，有看到我的自行車嗎？」
「沒有。」
戴著一頂帽子的副手博加特搖了搖頭。
青雉聞言撓了撓後腦勺，默默起身，旋即彎腰，準備將太陽椅收起來，然後離開這艘順風船。
啪——！
來自卡普的又一次肩膀重擊。
青雉抬頭看去，映入眼簾的，卻是卡普沒心沒肺的笑容。
「庫贊，西海很好玩的。」
「但你要去找的詭槍可不好玩啊。」
青雉輕聲一嘆。
卡普收回手，摳著鼻孔，毫不在乎的道：「又不要你做什麼，一邊涼快去就行了。」
「這個詞……用在這裡雖然不怎麼合適，但我還是一邊涼快去吧。」
青雉再次朝著太陽椅伸出手。
啪——！
又又又是卡普的一次肩膀重擊。
這一次，卡普順勢將摳出來的鼻屎拍在青雉的肩上，然後收回手。
「來都來了，吃完晚飯再走吧。」
「……」
青雉無語瞥了眼肩膀上的鼻屎，先發動能力將鼻屎凍住，隨即屈指彈開。
他知道詭槍是一個怎樣的敵人，所以很清楚卡普要留下他的動機。
算了……
去見識一下舊時代老人的戰鬥也未嘗不可。
青雉重新躺到了太陽椅上。
卡普嘿嘿一笑，用剛摳過鼻屎的手拿起一片仙貝，湊到了青雉臉前。
「請你吃仙貝。」
「……」
青雉默默將眼罩戴上，來了個眼不見為凈。
卡普也不在意，將仙貝丟進嘴巴裡。
他一個人就能對付詭槍了，所以根本不需要青雉的戰力。
只是，既然青雉上船了，那就姑且留下來吧。
至於戰鬥的事，他就是拉下這張老臉，也不好意思讓休假中的青雉出手。
但有青雉在的話，好歹能為自家船員貼上一張護身符。
因為卡普多次與羅傑海賊團打過交道，所以很清楚詭槍的棘手之處。
一是機動性，二是殺人手段。
打架的時候，追又追不上詭槍。
防是防得住，但架不住詭槍挑隊友下手。
有時候氣得牙癢癢的， 又偏生拿詭槍沒半點辦法。
在很多次的接觸戰裡，也是詭槍先行實施遠點打擊，進而緩解了羅傑海賊團的正面壓力。
最讓人無可奈何的是，很多同僚被一槍打中的時候，甚至不知道那子彈是從哪裡飛過來的，更不知道是誰扣下的扳機。
而在戰鬥之中，多數人所關注的點，往往只會像是羅傑白鬍子這些在正面戰鬥裡充滿威懾力的敵人。
所以，當戰鬥愈發激烈的時候，狙擊手的存在感就會越來越薄弱，進而在無形之中迅速削減敵人的數量。
甚至，只要時刻意會到狙擊手的存在，就會在無形之中自增心理壓力。
這才是詭槍最可怕的地方。
那個人，對名望根本毫無需求，而是自始至終完美履行了自身的職責，在後方默默支援著夥伴。
在卡普後來的生涯裡，並沒有遇到第二個詭槍。
硬要說的話，也就是在現今四皇之一的紅髮海賊團身上看到詭槍的影子。
興許是因為紅髮香克斯出身於羅傑海賊團的緣故，所以紅髮海賊團的中堅陣容裡，有著不少令人忌憚的槍手。
卡普抬頭看著藍天白雲。
「這一次，不會再讓你跑掉了。」
.............
西海，海軍158支部。
器材一應俱全的室內訓練道場，聲勢浩蕩。
「喝！」
「喝！」
「喝！」
列隊訓練的海軍士兵們表現出了不同以往的振奮情緒。
哪怕已經是超負訓練，哪怕汗水打濕了身上每一處角落，他們也絲毫感受不到疲憊感。
這是怎麼回事？
海軍士兵們訓練之餘，時不時就會分神看向不遠處同樣是被汗水打濕全身的祗園。
空氣之中，瀰漫著一股令人精神振奮的香氣。
而這股香氣的源頭便是祗園， 一個在他們眼中堪稱完美的女人。
香汗淋漓……
一個用以讚美女人的詞語，無一例外在每一個海軍士兵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正是那一股從祗園身上傳來的類似茉莉香的香氣，讓他們不知疲憊的完成了今天的訓練內容。
不，是超額完成了。
為了多待一秒，或者說為了多看一秒祗園。
他們早就開始了第二輪的訓練。
祗園無視了從四周而來的傾慕目光，專注完成著每一次的訓練動作。
本來在這個時間段裡，她是不會來訓練場的。
但是，她今天收到了卡普正在前來路上的消息。
在即將前去瘋帽鎮討伐詭槍的前夕裡，按捺不住的她，才會臨時起意來到訓練場。
在使用能力之餘，也就順勢影響到了訓練場內的其他海軍士兵。
訓練場一角。
從海軍本部被調來此處的羅比上校也在。
關於鉑爾金商會的事情已經處理完畢，但他並不急於回去本部。
要說原因，當然就是祗園了。
他微笑看著祗園，臉上滿是不經掩飾的愛慕之意。
羅比身旁，一個支部中校海軍壓低聲音道：「從祗園少將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
「祗園會如此受歡迎，可不是因為這一點。」
羅比看了一眼那中校，出聲打斷。
那中校支吾道：「我只是……」
結果話還沒說完，又一次被羅比打斷。
「哦，那是惡魔果實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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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驚人的資質
時間如沙，屈指握而不得。
半個月晃眼而過。
武器店。
一面木墻被生生鑿穿。
木墻的左到右居中，上到下之間，卻還聯結著為數不少的如筋脈般散開的細長木條。
彷彿是一個木雕工打著藝術家的名號，將這面木墻雕成了一個風格無跡可尋的詭誕藝術品。
而事實上，這面木墻是被鉛彈生生打成這樣的。
在這半個月的修行時間裡，索爾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什麼叫做這不是演習。
莫德和桑妮已經數不清他們在索爾手中躲過了多少顆鉛彈。
只知道每一次躲開鉛彈前，都能感受到實質般的生死危機感。
所以，僅是半個月時間，莫德就有種像是在刀尖上舔血多年的怪異體驗。
哪怕是在前世的時候，主張低調發育的他，在幾個年頭裡也未曾遭遇過太多次生死危機。
而在這短短半個月的訓練過程裡，卻能時刻感受到一種若是放鬆下來便可能隨時丟掉性命的壓迫感。
索爾真是個變態。
這大抵就是莫德和桑妮真切的心理感受了。
只不過，修行的效果也是立竿見影。
直至此刻，莫德就是閉著眼睛，也能躲開索爾屈指彈射過來的鉛彈。
這種表現被索爾看在眼中，也只能感慨一句見聞色資質可見一斑。
至於桑妮，循序漸進也挺好的，就資質而言，也能稱得上出色。
只是，凡事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在莫德的修行速度面前，桑妮的表現確實會失色許多。
咻——！
隨著索爾屈指彈出最後一顆鉛彈時，見聞色的基礎修行便到此為止。
之後，若想進一步提升，除了用時間去慢慢磨練，也就是用戰鬥來錘煉了。
「很不錯。」
索爾眼含笑意打量著面前的少年少女。
在這兩個小傢伙的身上，他難免體會到了年輕的氣息。
尤其是莫德，讓他驚嘆之餘欣喜不已。
在修行正式開始之前，他早就看出莫德的見聞色資質很高，但也沒想到會高到這種程度。
也只有這樣親眼看著莫德一步步成長，才能深刻體會到什麼叫做撿到寶。
擁有這般出色的見聞色霸氣資質，果然還是學槍比較好。
從修行到結束，索爾一直這般自我催眠。
其實他很清楚，假如莫德的武裝色資質也不弱的話，走上劍豪之路會是更好的選擇。
然而，只要是人就會有私心。
在私心作祟下，索爾更希望莫德能走上槍手的道路。
有些事情，他窮其一生也做不到，卻不妨礙他將希望寄托於後輩身上。
當索爾宣佈見聞色修行正式結束時，莫德和桑妮卻沒有絲毫放鬆。
連見聞色的修行都這麼難捱，他們想像不出武裝色的修行會是一個怎樣的地獄。
一時之間，兩人對視一眼，皆能看到對方臉上的凝重之意。
在這半個月的修行裡，他們所能感受到的，是來自於索爾那變態而不講理的壓迫感。
站在他們的立場上，卻渾然不知一個從舊時代退下來的老師傅擁有怎樣寶貴的師資價值。
香克斯為什麼要邀請索爾上船？
一方面是交情，另一方面則是索爾的經驗。
有索爾這種老磨刀石上船，時間一長，定然就能提高整艘船的平均水平。
這也是得益於索爾身為老前輩的毒辣眼力。
憑藉著這一點，索爾能輕易看出莫德和桑妮的極限。
在此基礎上，也就能針對性的去調整每一步修行的難度。
可以說，整個修行過程，全在索爾的掌控之下。
他用最快的速度引導出莫德和桑妮的見聞色，進而讓兩人打下基礎。
但進度如此驚人，也不能完全歸功於索爾的教導能力。
因為見聞色不同於武裝色，更講求資質。
有的人資質不夠，可能窮其一生也引導不出見聞色。
但有的人資質過人，就算不用別人引導，也能在年少時自行掌握見聞色。
莫德和桑妮在這方面的資質顯然是超出了水平線，再加上一個老師傅的引導，所以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打下基礎。
相比於見聞色這種依賴於資質的修行難度，學會武裝色的前置條件更傾向於身體素質。
只需身體素質達標，再加上一個合格的師傅，要想引導出武裝色其實並不難。
最難的反而是如何去提升霸氣修為的過程。
索爾給了莫德和桑妮十分鐘的休息時間。
貝利也挺有眼力勁的，主動端茶倒水，就差給莫德和桑妮遞上熱毛巾了。
十分鐘很快就過去。
但莫德和桑妮看上去仍然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
見聞色使用過度的話，會直接損耗到使用者的精神，旋即影響到集中力等至關重要的因素。
莫德和桑妮是初學者，儘管掌握了見聞色的基礎應用技巧，但持久力卻不值一提。
索爾無視了兩人臉上的疲憊，直接進入下一個階段的修行。
「你們的見聞色資質很出色，所以僅用半個月時間就學會了基礎。」
「但武裝色不同於見聞色，更側重於身體素質，所以毫無捷徑可言。」
「也就是說，當你們的身體條件不達標時……」
「那麼，不管你們如何努力，學不會的東西就是學不會。」
「反之，當身體條件達標後，你們會發現……」
「不僅僅是武裝色霸氣，甚至是身體方面的許多應用技巧，都能在短時間內學會並且掌握。」
「前者自是不用多說，後者我倒是可以給你們舉個例子。」
「比如，海軍六式裡的月步。」
說到這裡，索爾原地一躍，跳向一米高的空中。
在身體自由落體之前，左右腳頗有規律的互相踩踏著空氣。
伴隨著一陣順耳的氣爆聲，索爾像是踩在一個看不見的氣團之上，從而在半空中穩住了身形。
「這就是月步，也是海軍裡秘而不傳的體技。」
「我之所以懂得使用月步，僅僅是因為我見識過海軍用過月步，然後看懂了，所以學會了。」
「但如果我的身體條件不達標，即便弄懂了技巧原理，再怎麼瞎琢磨也不可能學會月步。」
「武裝色霸氣的修行亦是如此。」
「以我的標準而言，你們兩個的身體素質只能算是一般。」
「所以，也就別妄想著能在短時間內學會武裝色，那是不可能的事。」
言罷，索爾安穩落地，無視了來自兩個小輩的崇拜目光。
「要不然就先教我們月步吧？」
莫德雙眼放光看著索爾，像是在看著一個寶庫。
「……」索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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